36.鸠占鹊巢（五）[第2页/共3页]

程黎听完应了一声，便困顿地闭上眼：“你这几日清算清算东西，嫁奁库房一并盘点了，过几日齐世温返来，我们便走。”

一个身着碧色束腰缎面袄，袄上绣着几朵缠枝莲的仙颜丫环，绕过几株老红梅，走过一地梅雪，莲步橐橐，行至东兰院门前。

听到最后一句目中绝望逐步转为狂喜：“中间此言当真？”

说完，那妇人尽是哀容隧道：“若中间能帮我完用心愿, 便是让我魂飞魄散也愿得。”

“是的, 只要你给的起代价。”

妇人闻声看向王座，只见那层层银光里有一恍惚的人影，似是悄悄抬手，便有一缕细如发丝的银光从中飞出。朝那玉阶绝顶的虚空飞去……

云灼朝她微微点头，将苦海之门完整封闭。

“他到底是我儿之父，我亦……”曾至心真意地心悦他。

他们不明白好好的孩子，如何会得这类病。

断枝被树底下的雪尘和顺地接住，转眼间又被天上纷繁而落的大雪埋葬，再寻不得踪迹。

金泉家的刚拿了银珠，还未听得碧麟把话说完，便见门里又走出来个柳眉杏眼，翘鼻朱唇的大丫环。

“仅仅是悔怨？”

“感谢。”在门封闭之前，孟采寒出声道。

这齐府后宅，俱是二夫人李氏把持，她们便是想让人出府买炭，也行不得。如果被抓住，不定还要往大夫人身上安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虎毒尚且不食子, 他如何那么狠心！”

苦海心石，是苦水之精凝练而成，百般神效，万般好处。

此番买卖结束以后，云灼并没有立即停止下一个买卖，她正坐于王座之上，双目紧闭，仿佛一尊神像雕塑。

他们只要这一个儿子，三岁的时候被确诊了自闭症，伉俪俩当时都懵了。他们一向很心疼孩子，也从未有过忽视，孩子从生下来起都是由伉俪俩亲手顾问，半点也不假手别人。

碧麟忙活完，又去怒斥屋里的小丫环，指责她们不经心。

“我晓得，换做旁人能够会想让他死，但是……我这辈子也做过太多错事，我不怕害死他后罪孽加身，我只怕再连累我儿，只怕来世没法与我儿相聚……”

程黎酒量不好，只一杯，脸上便染了红晕。

那妇人又问：“需求我付何代价？我现在不过一孤魂野鬼, 身无旁物，怕是给不了中间甚么。”

“不喜好，便烧了。”

沈先生和沈太太是出车祸死的，他们二人别的也没甚么放不下的，独一惦记的，就是本身二十四岁的儿子。

孟采寒在苦海熬了八千年，给出的代价力量非同普通，云灼拿了对方这么大的“代价”，天然也不会鄙吝。

窗外枝头雪落了一层又一层，那枯黑的老树枝终是难承其重，咔嚓一声折了下来。

程黎看着画了一半的梅雪图，放下笔，将画丢进火盆里烧了。

“那边野兽多得很，豺狼豺狼常常出没，连樵夫猎人都不往那峰上去，光阴久了便峰下也无人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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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你的心愿，我为你完成, 至于你要付的代价, 到当时我会自取。放心, 毫不伤你灵魂, 说不得我表情一好，还会顺手送你和你的孩子去循环。来世再做一对母子也说不定。”

过了不知多久，银光当中她的模样似是又清楚了几分。

她半靠半躺在榻上，手撑额角，声色慵懒：“传闻你去东兰院了？可要来了霜炭？”

这一次，她招来的灵魂不是一个，而是一双。

“这三座山的位置，我也探听清楚了。浣霞山比来，翠奇山次之，昆机峰最远，乘马车怕是得三天三夜才气走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