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鸠占鹊巢（五）[第1页/共3页]

提起这事儿，碧麟就一肚子火，不过她不想说太多让主子心烦，便只说本年炭少，东兰院那边也均不出炭来。

“好了，是我不让她们出去打搅的，她们也只是听叮咛罢了。”

云灼挥手，于虚空划出一道翻开苦海之门，一股温和的力量托起孟采寒，将她安然送至苦海心石之上。

“我的夫人哎，快别画了，先穿了衣裳，暖暖手脚再画，您才发了一场高热，大夫千交代万叮嘱不让您受寒……”

一个身着碧色束腰缎面袄，袄上绣着几朵缠枝莲的仙颜丫环，绕过几株老红梅，走过一地梅雪，莲步橐橐，行至东兰院门前。

断枝被树底下的雪尘和顺地接住，转眼间又被天上纷繁而落的大雪埋葬，再寻不得踪迹。

那妇人闻言一怔, 沉默半晌，面上的怨戾之气竟是去了很多，她叹了口气，明显声音平平，语气和缓，却让人感觉杜鹃啼血普通闻之肉痛：“对，让他悔怨便可。”

“感谢。”在门封闭之前，孟采寒出声道。

听到最后一句目中绝望逐步转为狂喜：“中间此言当真？”

程黎也不拦，任她折腾。

“他到底是我儿之父，我亦……”曾至心真意地心悦他。

玉芹掩嘴笑了笑，“碧麟mm这话说的，这府的炭火各院份例都是定好了的，要均出来一些难，但若要买，还是轻易地很。”

玉芹说罢便走，碧麟想拦却又怕获咎了玉芹，连这买炭的机遇都没有。只得眼睁睁看着她愈走愈远。

“夫人，这画好好的，您怎地烧了？”

妇人闻声看向王座，只见那层层银光里有一恍惚的人影，似是悄悄抬手，便有一缕细如发丝的银光从中飞出。朝那玉阶绝顶的虚空飞去……

“就怕逢春山阁出不起这代价。”

这齐府后宅，俱是二夫人李氏把持，她们便是想让人出府买炭，也行不得。如果被抓住，不定还要往大夫人身上安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他们只要这一个儿子，三岁的时候被确诊了自闭症，伉俪俩当时都懵了。他们一向很心疼孩子，也从未有过忽视，孩子从生下来起都是由伉俪俩亲手顾问，半点也不假手别人。

过了不知多久，银光当中她的模样似是又清楚了几分。

“虎毒尚且不食子, 他如何那么狠心！”

云灼朝她微微点头，将苦海之门完整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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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只要你给的起代价。”

“我道是谁，原是碧麟mm。”玉芹拂了拂鬓发，面上笑问：“但是大夫人身子又不好了？还是逢春山阁又缺炭了？且宽解，现在我们二夫人当家，便是短了本身也不会短了逢春山阁的份例……”

孟采寒在苦海熬了八千年，给出的代价力量非同普通，云灼拿了对方这么大的“代价”，天然也不会鄙吝。

即便晓得他非夫君，即便清楚贰心狠手辣，毒妻杀子。

“仅仅是悔怨？”

“那边野兽多得很，豺狼豺狼常常出没，连樵夫猎人都不往那峰上去，光阴久了便峰下也无人敢住。”

“没有就没有吧。”程黎不甚在乎隧道。

碧麟闻言，踌躇半晌，还是多问了一句：“夫人，您真的要跟大爷和离？”

碧麟忙道：“探听清楚了，我们这一带驰名誉的山头数不堪数，但传说比较多，出过神仙、瑞兽祥物，山势又险要，凡人难以攀登的，有三座，翠奇山、浣霞山和昆机峰。”

“不喜好，便烧了。”

回到逢春山阁，碧麟进屋就瞧见主子单衣外披了件裘衣在作画。

大夫跟他们解释，自闭症有一部分天赋身分影响导致，伉俪俩这才明白过来。

程黎听完应了一声，便困顿地闭上眼：“你这几日清算清算东西，嫁奁库房一并盘点了，过几日齐世温返来，我们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