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往事[第1页/共3页]
杜夫人是我母亲的胞妹,相互姐妹情深。出阁后,姐妹之间亦常手札来往,直到她再嫁给卫畴为妾。
父亲病故后,卫畴和姨母也曾遣人来记念,长兄固然以礼相待,但因服膺父亲生前教诲,始终未曾和姨母规复古日来往。便是被黑山军围攻之时,也未曾向卫畴求援。
有其子必有其父,子承父业,别说杀尽程氏族人,便是屠了这邺城,他卫恒又有甚么不敢的呢?
我立在姨母身后,感遭到他望过来的目光,想要看他,却又不敢看他。
我深吸一口气,悄悄走了出来,他此时是正在院中练剑,还是在书房中读书?可用了早膳未曾?
他俄然丢下这一句,肝火冲冲的回身拜别。
当初,卫畴攻打宛城,围攻月余方才攻陷,恰是为免全城高低惨遭卫畴屠城,我姨母杜氏才会委身于卫畴,终究做了他的夫人,而这——恰是卫恒这般仇恨我的启事。
便是今后……我不能嫁他为妻,他也是我的表哥,是我的亲人,我总能时不时地见到他。
我本觉得那一队兵士会将我同其他流亡的百姓一道,护送到离洛城较近的阳城。却不想,在我们到了阳城以后,那队兵士持续护送我朝东南边向而行。
除了那一个冰冷的眼神,他连一个字都没有同我说。
阿谁从乱军当中、马蹄之下救了我的少年将军,竟然是当朝司空卫畴的三公子——卫恒。
嫂嫂带着母亲和幼弟甄岩避祸,半路上被黑山贼人追上,目睹不敌,就要落入贼手,幸亏碰到卫氏的救兵,这才死里逃生,化险为夷,被接到了卫府住下。
卫恒,卫恒……
他只冰冷地瞥了我一眼,就转过了脸,不等我向他伸谢,便朝卫畴施了一礼,说军中另有事要摒挡,便回身拜别。
他返来的那天,我特地经心打扮了一番,身着绿萝裙,发挽双鬟髻,头戴碧玉簪,耳垂明月珰……
因而卫畴再命人替姨母送信过来,父亲不但退回手札,更将信使痛骂一顿,赶出了洛城,再不准卫家之人前来送信。
为甚么?
他的话并没有让我心中好过些许。卫恒对谁都是这般冷酷吗?
他说他会把我送到一个安然的处所,替我找寻失散的家人,必然会让我们团聚……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本来当日靠着洛城百姓互助,嫂嫂带着母亲和幼弟甄岩从贼人手中逃出,因再无处可去,只获得许都来投奔我姨母杜夫人。
我要去找卫恒,一来谢他的拯救之恩。二来,也不知他的伤完整好了没有?三来,我想晓得,为何两个月后,他再见到我,竟像换了小我似的,如此冷酷。
为保全城高低的安然,迫不得已,姨母只得委身于卫畴,做了他的妾室。
动静传到洛城,父亲晓得后,极其活力。他夙来不喜卫畴此人,感觉他乃乱世之奸雄,又生性狡猾多疑、残暴无道,非常耻于同如许一小我做了连襟,且姨母还只是个被他侵犯的妾室。
我在心底默念着他的名字,感觉甜美而又哀伤。
住在卫府的这两个月里,我早已不知多少次偶然中走到这里。而这一次,之前老是舒展的院门终究敞开。
我心中统统的惊骇不安,都被他那沙哑降落的嗓音所遣散,不知不觉,我竟沉甜睡去。
“别再哭了……”
但是明显,我曾见过他温暖和顺的模样。当我们两人待在那所小茅舍时,即便是饿着肚子,只要冰冷的溪水喝,我连火都不会生,他看向我的眼神还是暖和的,乃至微带笑意。
身为卫畴活着的儿子中年纪最大的儿子,卫恒早已搬出内院,伶仃住在卫府东边的一处小院里。
当我是一个脸上涂满了泥灰的泥猴儿时,他待我如春日暖阳;而当我换回女装,大家都赞叹于我的仙颜时,他看向我的目光却冷如夏季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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