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分忧[第1页/共3页]

宿世，我将这些怨怼深埋心底，从未曾，也不敢在卫恒面前抱怨过一个字，而现在，它们终究得见天日。

“可贵夫人愿透露心声，还想说些甚么，但说无妨。”他有些不耐道。

卫恒缓缓坐在榻上，手支在膝头，揉了揉额角，“你是怪我当年没能护住你，眼睁睁看着你被父王嫁给程熙，对我这个未婚夫大失所望，这才……”

先前卫畴为治头风之疾，曾几番命人求请，均未得其人，卫恒倒是自傲，一副定能将仓公请来的口气。

“以是将军勿须对我各式示好，来安我的心。我对将军并不敢期望其他，只盼将军能与我在人前相敬如宾，足矣！”

我顿了顿，答了一个“是”字。

我推开车门，见尹平允快步走到卫恒身侧，替他撑起一把大伞。卫恒却接过他手中伞，走到车前，将我兜头罩下，为我挡去统统的雨疾风骤。

他凝睇着我，“夫人这算甚么，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早听晚听，实在也无甚不同，我不过是想将军明白，在我心中，我同将军不过是一对挂名伉俪，除了敦伦之事和生儿育女外，我会尽到一个老婆应尽之责，替将军摒挡中馈、奉养舅姑、安宁后宅。”

“朱紫所赐，妾不敢推拒。”我照实作答。

“明显你当时候亦是想要嫁我为妻，为何现下――？”

“至于旁的恩爱，便不必劳烦将军了，妾身亦消受不起。”

卫恒身形一僵，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好半晌方道：“不错，确是卫某强娶了夫人。但你本来就该是我的，早在三年前，你就当是我的夫人。”

“将军莫非忘了，我并不想嫁给你，为此不吝逃婚，是将军强抓了我返来，用尽手腕逼我结婚的。”

我低眉敛目，有些歉疚隧道：“还请将军恕罪，实则大婚当日，妾便盼着能有一名mm来为妾分忧了。”

“以是长姐送来的两个妾侍，夫人毫不踌躇就收下了，你心中就没有半点介怀之意？”卫恒问道。

我瞧了他一眼，轻声道：“将军怕是曲解了。我并非不肯收下她们。虽是朱紫所赐，妾身亦是乐见其成。”

经历宿世各种，我对他已是心如死灰，再不想同他有任何的感情纠葛，只盼能井水不犯河水。

卫恒的语气俄然就缓了下来，“本来是长姐逼迫于你。”

等他从净室换好一身洁净衣衫，我递上一碗姜汤，“将军也饮一碗姜汤，驱驱寒气吧？”

先前卫恒只顾着带我分开行宫，我亦忘了带上她们，但最多再早晨些时候，卫华定会派人将她二人送来，到当时……

我先前只知他君子六艺无所不精，尤精于骑术和剑术，不想他于这撑伞之术亦是成就颇深。

他咳声又起，分歧于之前只是偶尔轻咳几声，这一次直咳得撕心裂肺，很久方息。

我看着他发间不竭滴落的水珠，不由轻按了按右手掌心，那边似是仍能感受获得，他方才掌心那一团凉意，耐久不散。

饶是如此，一进内寝，他便叮咛婢女为我换衣，再煮一碗姜汤，驱驱寒气。

“可贵夫人今晚邀我共进晚膳，想来便是为了此事。既然夫人也不肯收下她们，我这就命人将她们送归去。”

卫恒听了这几句话倒是没甚么反应，只淡淡回了一句，“夫人的意义，卫某明白了。”

我略一踌躇，他此时这副淡然安静的模样比方才满脸怒容的他，瞧着更是吓人。

我摩挲着袖中玉牌上雕镂的斑纹，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俄然想到任氏和李氏，忍不住道：“将军……”

“你的心变到谁身上去了，是程熙还是卫玟？”他语声清冷，眸中两团肝火却越烧越旺，如欲噬人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