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旧人[第1页/共4页]
我仓猝从顿时跳下来,顾不得双脚被震得生疼,先去检察他的伤势。
“是她本身不走。卫家军向来军纪严明,不杀老弱妇孺,何况我父亲和卫畴曾是少大哥友,两家也算是世交,想来母亲她该当无事。”
这是自千百年前,从七国时传下来的礼俗,名为战时之礼,纵使两方兵戎相见,但若此中一方的主公恰逢婚丧之事,则会寝兵三日,以见知礼,待三今后才会持续鏖战。
程熙胸膛急剧起伏,他怒喝道:“卫子恒,你不要欺人太过!你本日坏我大婚之喜,上天必会降罚于你!”
我仓猝滚到一边,避过这一剑。刘夫人还要再刺,手中的剑却已被程熙劈手夺走,他一把拉起我,朝外便走。
他的目光俄然看向别处,说出的话语却更冷了几分,“你竟然为他讨情?”
卫恒手中的这把佩剑,乃是首屈一指的铸剑大师周孔所铸的三大名剑之一,名为含光,削铁如泥、锋利非常。
更让我不敢信赖的是,他看我的眼神,竟似是在心疼?那一双乌黑如墨般的瞳人里,乃至还稠浊着一丝悔怨和惊骇?
“但并州仍有一半郡县在程家手中,另有五万精兵由审佩智囊执掌,审智囊三世皆为程家家臣,其人之忠烈不必我多言,如果将军执意要杀了程熙的话,审智囊定会率程家余部与卫军决一死战,大不了两败俱伤。”
我垂首道:“妾不走,妾若随将军同走,只会拖累将军。何况,姑氏身边不能无人奉养,妾愿随姑氏留在此处。毕竟……妾的姨母杜氏是卫司空的夫人,妾定会保姑氏无虞。”
刘夫人俄然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你害了我程家还不敷,还要来害我不成?”
明显那声音就近在耳边,可我却感觉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处所传来,缥缈的像是风中的一声轻叹,微不成闻。
程熙反将我搂得更紧了些,“不放,我毫不会让你落到卫家人手里,毫不!”
固然韩非子曾言“战阵之间,不厌诈伪”,可此时去周朝不远,周礼虽被孔夫子哀叹不复行久矣,但“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仍为君子所重,是以背信弃义之举素为君子所不齿。
卫恒眼中的肝火仿佛又畅旺了些,气味粗重,胸口一气一伏,显是气得不轻。
但见火光明灭处,数骑纷繁让步两旁,从中走出匹通身赤红的骏马,上坐着个青年将军,白袍银甲,缓缓纵顿时前,盔甲将他大半边脸遮去,冷电般的眸光直直地射过来。
是以,当程熙给卫军主将夏候尚送去一封喜帖时,曾得复书一封,除了恭贺二字外,还言明三日以内当不会攻城。
听了夏候尚的劝戒,卫恒终究收起了长剑。
卫恒冷声道:“我便是欺你又如何!我不但坏你大婚,我还要――”
我偏头看了一眼沿瘫坐在地的程熙,卫恒那一箭怕是已将他统统的胆气都射没了。那箭如果再偏上寸许,他此时已是一具尸身。
我不敢再看他,却仍能感遭到他的刺人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我这个方向,他是在看我,还是在看程熙?
如果是幻像,为何我的胸口会有剧痛袭来,痛得我面前一黑,再也不知人事。
想必下一刻,我的手掌就要离我而去了。
在我看来,程熙归降卫畴,并不算是下下之策。在这乱世当中,若无安身立命恪守一州,进而兼并别人的气力与才调,那便迟早会被别人吞掉。
“他是我的夫君,佳耦一体,我不为他讨情,又该为谁讨情?当初你们卫家为了借得粮草,将我嫁与程家,现在你们度过危急,夺了程家的基业也就罢了,乱世当中,弱肉强食,本就各凭本领。”
他不守商定,突袭攻破邺城,就是想来看我的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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