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片 雨夜故人[第2页/共2页]

他不见，女子不但利索，还神采丰富，正咬牙切齿。

她则没得选，接下来两个月的买米买菜钱，全等这一单。

两年后——

“不叨扰，不叨扰，是夏女人帮了小的一回。”兴哥儿领着她，从东面走道进了一间小屋。

半晌后，葱白的一根纤纤手指勾起帘子，一只揉红了的睡眸子子，冲着外头转来转去，也不说话，就那么睁大了，眯小了，几次调度眼睛的尺寸。

“不必了，兴哥儿拿了货去，我在这里等就是。”。

又清楚是怕她做工不精。女子暗自叹口气，内心念了三遍没得选，微微一笑。

鞋，却不见了。

一顶小轿，不急不缓，穿过焦黄的梧桐林子，绕太小半个湖，停在泊船桥畔不远。

细眉圆眼，鼻子俏翘却不挺，下弯的嘴角显得机器，姿色很似普通，倒是皮肤有几分润美，也细致。

她也顾不上，只想那位主顾实在够难服侍，对东西抉剔压价还不说，交货的地点和时候更是随贰情意。

难服侍，却还要服侍，皆因那位再如何压价，总比别家给很多。

仅此罢了。

唉——轿夫至心无法。

他说罢就招手唤人。

他耐着性子，“夏女人，到处所了。”

彻夜有风有雨，轿夫应当没看到她露得一手。

女子想他年纪虽不大，却真无能。

有人跑来船橼问谁，她已经重新立回舢板前，还不忘转头看看柳树行的肩舆。

女子足尖点上舢板，无声飘行丈半，才想起要弄出动静，立即重踩下去。

轿夫实在忍不住了，冷瑟瑟的密绵雨，风还大，这么磨蹭法，岂不是要整到天亮去？

蓝花布铺桌，暴露一只长条锦盒。

过一小会儿，白袜黑鞋又点了出来，紧跟着一个细巧的女子。她弯身立直，撑起油伞，肘里挂个蓝花布包，也不急着走，谨慎看过四周，再望向画舫，竟往轿门里又退了半步。

“夏女人，地上到处积着水塘子，您这鞋不好踩，还是咱送您到船边。”

“夏女人？”小子耐烦实足。

桌上有酒有菜，还生着旺火的炉子，而一起过来只闻笑，不见人，也是仆人的夺目。

轿杆上挂着一盏老油灯，灯色蜡黄劣质，仅照得出她巴掌大的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