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前传 第四章（来袭） 祸福只在一息间[第3页/共4页]

他却不知，只在这一早间，村中便死了两名青壮。一是打铁的铁匠，一是卖油郎。二人都二十六七年纪，死的非常蹊跷。满身无伤，面带浅笑而殁。大哭的恰是他们的老婆老母。

“啊！啊！九头鸟！”有人终究看出那青蓝色火焰中亮羽如灼的庞然大怪。

比及风声略小，终究定了，黄沙落下，保护兽又回到雕镂中了。世人目睹无异，才连续返回村中。

胡不为杂在世人之间，普通的面唇失血，不知所措。他眼力颇远，模糊的看到村南边向上空有几朵云雾般的东西拢来。当时月正天中，繁星如雨，几重灰白的云围在玉轮四周，却不掩蔽。那墨云般之物在空中看来极是高耸。过未几时，便看清楚了，那是一群怪鸟，为数有千只，铺天盖地的望村中投来。

正自欣喜间，红马却蓦地止步，人立起来，咴咴惊鸣。胡不为猝不及防，被甩上马鞍，扑起了一团黄尘。昏头涨脑的机会，听到了前面林子有人叫唤，也不晓得是何原因，撑起家子，昂首一看，不由的心胆俱裂。

世人只见神光骤闪，长戟尾跟着九头鸟穿入云中，消逝不见。那云暴出一阵电闪。待细看时，却见长戟已回到神兽手中，也不知将九头鸟击死了没有。

庞大的保护兽悬在空中，双翅展开，长及百人。怪鸟们见到神兽拦在前面，仿佛识得短长， ‘平瓦’之声叫的甚是惶急混乱，架空翅膀纷繁逃窜。但听 ‘伏’的一声风声鼓荡，沉闷震耳，神兽挥戟大劈。一道长长的红色影子自右上到左下，仿佛在天幕上划破一道鲜红口儿，风云舒卷间，怪鸟们被急剧卷入，蓦地坠落。

俄顷，天涯又似一阵郁雷滚过，隆隆不断。保护兽仿佛非常不安，振翅更频，将长戟平放，对着前边。世人举头张望，却甚么也没瞥见。如暴雨之欲来，氛围甚是沉闷，蛙鸣早已止消。静了一阵的风又开端吹动，空中有几个小小的龙旋风掠着空中转动。过未几时，风吹更劲，空中上的旋风也愈多。村民们心如鹿撞，悄悄祷告。也不知将来者乃何许妖怪。

胡不为也看清了，来犯者恰是九头鸟。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胡不为脑中几次闪现的只是这一句词。

两个巨物在空中翻滚斗争，便跟翻江倒海也似。风云荡漾，地上的树叶尽吹得破裂卷起。 ‘伏伏’之声，如鼓如钹。世人抵受不住，纷繁远避，直退到离村里许，方停下旁观。

只一袋烟的工夫，行了十余里，眼看通衢两侧峰峦蜿蜒，林涛如海。胡不为胸中涌起了豪情，如非正在逃命，兼且文采不敷，只怕早就 “苍峰如怒天如水一骑踏破风云来”吟诗抒发情感。

哪知保护兽仍持戟傲立，悄悄悬在半空，仿佛另有所待。从地上看去，但见它阔背微弓，庞大的双翅缓缓扇动，震出 ‘伏伏’之声。胡不为胸中的镇煞钉鸣叫的更是短长。

九头鸟飞到百丈前，也顿住了。九首起伏齐鸣，便如群婴相啼，哭之不止。聒噪之声入耳，胡不为便感觉胸口烦恶，站也站不住了，从速捂了耳朵，回到屋檐下，屏息张望。

这一日来连连得利，得了宝贝又得骏马，公然祸兮福所倚。前日的两场惊吓，受得也不冤。

那恰是村庄的保护兽！宽吻暴牙，翅如蝠翼，单手握着一只长戟。只是其形如山，高大之处倒是不成同日而语了。

‘的儿，的儿’的声响，一骑绝尘，顶着青蓝的天气望北直去。这确切是匹好马。胡不为只见两边的树木齐刷刷飞速发展而去，耳旁风声咻咻锐响。枣红马憋足了劲，这一番放足，胸怀大畅，堪与胡不为镇静之情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