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恭帝四年(公元557年)-春[第2页/共3页]
虚无的喧闹以后,糊口又冷僻下来。
当天早晨,觉儿单独来见我。
在宇文护的逼迫下,拓跋廓在年前正式下诏,将皇位禅让给了觉儿。正月月朔日,觉儿受禅即位,改国号为周,自称周天王。禅让之礼后,觉儿下诏,追尊宇文泰为文王,又尊我为太后,立妃胡摩为王后。
我收起笑容,问:“太傅感觉该如何是好?”
赵贵抬开端昂然说:“至尊被宇文护监督着,没法有甚么行动。老臣本日来,是来求太后的手诏,诏文王旧臣一起勤王事,清君侧!”
宇文护嘲笑:“叛臣家奴欲对太后倒霉,摆布拿下立即正法!”说完手一挥,几个兵士冲上去将贺楼齐拿住,强行押走。
又过了旬日,觉儿正式下诏,即天子位。追认宇文泰为太祖文天子。
我的心一抖,手中的茶盏亦跟着一颤,些许茶汤倾泻出来,溅在面前的铺席上。
“娘子!”贺楼齐严峻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跨前半步挡在我身前。
他不明白,手握大权号令天下的感受太令人沉醉。到手了,谁愿等闲放开?
夜晚的梦中,我迷含混糊,面前满满都是看不清的人影,拉满了弓,箭在弦上。万箭齐发,直射觉儿的心房。他惨叫着,血温热而腥甜,双眼赤红,惨遭没顶之灾。
连面前跳动的烛火,都成了玄色。
宇文护神情冷酷地看了贺楼齐一眼,并未答复我,却说:“侄儿接到陈述,说有叛臣家奴强闯云阳宫,挟持叔母欲威胁至尊,故而前来护驾。”
觉儿在我面前端坐,正色问我:“母亲,现在孩儿已是天王。明日一早孩儿便要正式移居皇宫,今后便不能每天见到母亲了。现在真正的权力都在萨保大兄手中。他说待孩儿成年以后便归政于我。母亲可有甚么要叮嘱孩儿的?”
“赵贵?”我好生奇特。我同此人从无来往,更忘我交。他为何俄然要见我?
“大胆!敢拦太后的来路!”一旁的侍女叱道。
如此权贵之人,又素无来往,何故俄然要见我这个未亡人?
他促狭一笑,搓了搓双手,随即挺了挺因年事渐长而有些佝偻的腰背,说:“太后独居长安以外,不知是否有留意过朝政之事。”
贺楼齐将我往身后掩了掩。
我愤怒道:“你为何要杀他?”
很久,身后响起一个熟谙的令人仇恨的声音:“叔母何故呈现在这里?明天卫国公府有大事,叔母还是躲避吧。”
走到那街角,已瞥见卫国公府前围满了全部武装的兵士,杀气腾腾。
他身上玄色的天子号衣还未换下,徐行走到我面前,说:“阿母真的只愿留在这里么?一小我未免太冷僻了。”
我猛的想起一个月前赵贵前来的事情,顿时心头涌起一阵不好的感受。
“萨保!”
他身着玄色刺金的上领袍,双手负在身后。须发划一,目光炯然。人到中年,恰是大权在握,如日中天之势,和畴前天然大不不异。连看我的眼神亦大有窜改。
宇文护挥挥手,让四周的兵士都退开,这才回过甚,沉默地看着我。
自梦中惊醒,梦的残片仍在面前胶葛,那血的腥气缠绕不散。
他兵马平生了。未马革裹尸,却毕竟要丧命在朝堂的权力斗争之下吗?
他一听,却显出两分焦心的神采:“太后当真毫不体贴?昔年文王带着我等老将出世入死挣来的天下,现在在宇文护手中把持着,至尊却成了傀儡,太后当真无动无衷?”
早夏中午的日头已有些暴虐。直直地照下来,我感觉鼻尖沁出了精密的汗珠。被封住了来路,我该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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