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逢（一）[第2页/共3页]

一双晚归的燕子，在屋檐下忙繁忙碌，时而衔泥补巢，时而低声私语。

常婉淑则如获珍宝地捧起绘本，到窗子旁与她并肩而立。姐妹两个一个红得如同隆冬牡丹，一个淡若春柳，在潋滟的夕照里，相映成趣。

“汴梁城里那位小天子，另有符老狼，高白马，李豺狗他们，才不会在乎死多少无辜百姓呢！把全易县连同四周十里八村的统统父老乡亲都加在一起，也比不得上他石小宝一小我首要。老百姓在那些人眼里就像韭菜，割完了一茬还能再长一茬。而他，倒是闯出的名头越清脆，越必须尽快撤除！”

绣楼里毕竟空间不敷宽广，很快，常婉莹就被堵在了角落里，没法挪动分毫。常婉淑则用自家脑门儿顶着mm的脑门儿，空出两只手来，抓紧绷子边相沿力向外拉扯。“快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么！不然，此后不管听到甚么动静，我都不来知会你。我阿谁妹夫……”

“啊，大姐，你又翻窗子！我这里又不是没有门？下次再如许，我就去奉告咱娘！”二楼中临窗做针线的常婉莹被吓了一跳，站起家，敏捷将手里竹绷子藏在背后，红着脸抗议。

冲自家mm诡秘一笑，她迈步就朝门口走。此次，倒是温良贤淑得很，每一步都只迈到寸许是非，半晌都未踏下楼梯。

“啊――！这，这……”常婉莹急得眼睛通红，咬了咬牙，起家就筹办往楼下冲。常婉淑却一把拉住了她，笑着数落：“哟！这会儿你焦急了。刚才是谁稳坐绣楼，就像女诸葛亮普通？晚啦！这是半个月前产生的事情，等你去了，黄花菜早就凉了。奉告你吧，这小子傻人有傻福……”

天已经暖起来了，氛围里透着新雨后淡淡的花香。轻风轻拂，吹动蝉翼般的纱窗。印在纱窗上的影子立即摇摆了起来，影影绰绰，仿佛一簇翠竹，鹄立于沉寂的水畔。

“他救的是全城百姓，又不是杀人放火！”常婉莹听得大急，红着脸顿脚，“你如何能把他与江洋悍贼往一起了比？”

常婉淑张牙舞爪，饿虎扑食般追着自家mm蹦来跳去，“告去，告去，告去。我还怕了他家退婚不成？！乱世中能娶到我这类能上马抡刀的媳妇，是你姐夫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真给她娶个立莫摇裙的病秧子，才有他哭的时候！”（注1）

注1：“立莫摇裙”，出自《女论语》，乃为唐朝宋氏姐妹所著，鼓吹女性自我奴役。此中淑女的标准是“行莫转头，语莫掀唇。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后代所谓“行不动裙”，便是出于此书。

常婉莹不想让姐姐尴尬，想了想，笑着回应：“那我可不客气了！恰好我想裁几件新衣呢！光是一匹的话，色彩能够太单调了些。你无妨给多我买几匹返来，每种色彩一件儿！”

看着看着，常婉莹的眉头就蹙在了一起。但是很快，她的嘴角处，便又闪现了笑意。模糊还带着几分高傲，几分赞美。

“真的！”常婉淑立即本相毕露，回身抓住自家mm的胳膊，连声催促，“在哪，在哪？从速拿来我看。你这妮子，有好东西也不早说，就晓得藏着掖着！幸亏我还吃力心力帮你刺探宁子明那厮的动静！”

这下，常婉淑可傻了眼。将双手半举在空中，连连后退，“我，我不是用心的。小虫儿，你别活力！姐姐顿时出去买个新的来赔你。你把纸样给我，我去翠锦坊找最好的绣娘重新绣了给你！”

花褪残红青杏小。

“哎――！”一向躲在楼梯口偷听动静的丫环秋竹，大声承诺着去筹办茶汤。常婉莹双手抱着自家姐姐胳膊的悄悄摇了摇，持续低声挽留，“姐姐你请上坐，我比来得了一本唐传奇，是关于平阳公主和驸马柴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