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逢（一）[第1页/共3页]

常婉淑则如获珍宝地捧起绘本，到窗子旁与她并肩而立。姐妹两个一个红得如同隆冬牡丹，一个淡若春柳，在潋滟的夕照里，相映成趣。

常婉莹立即腾出一只手，抓起信纸。然后将别的一只手也松开，走到窗子旁，借着外边的日光冷静而读。

第二章相逢　（一）

注1：“立莫摇裙”，出自《女论语》，乃为唐朝宋氏姐妹所著，鼓吹女性自我奴役。此中淑女的标准是“行莫转头，语莫掀唇。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后代所谓“行不动裙”，便是出于此书。

“小虫子，这么好的气候不去外边逛逛，整日闷在楼里绣嫁衣么？”沉寂与宁谧，刹时被打趣声给突破。有团大红色的影子拔地而起，于半空中轻巧地弯了下腰，单手推开二楼的纱窗，飘但是入。

“真的！”常婉淑立即本相毕露，回身抓住自家mm的胳膊，连声催促，“在哪，在哪？从速拿来我看。你这妮子，有好东西也不早说，就晓得藏着掖着！幸亏我还吃力心力帮你刺探宁子明那厮的动静！”

天已经暖起来了，氛围里透着新雨后淡淡的花香。轻风轻拂，吹动蝉翼般的纱窗。印在纱窗上的影子立即摇摆了起来，影影绰绰，仿佛一簇翠竹，鹄立于沉寂的水畔。

常婉淑从绘本上抬起眼皮，偷偷看了看她，随即悄悄撇嘴：“那厮，向来就不是个安生的！阿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朝廷临时忘了他。他可好，恐怕别人想不起本身来，又跑去易县出了个大风头！”

说着话，将绷子上被刺破了的绣件快速取了下来，先卷成条状，然后又快速半数，系了几个死疙瘩，顺手丢到了床头。

常婉淑纵身追了几步，终是感觉内心有几分惭愧。转过甚，讪讪地说道：“那我就赔你一匹苏绸吧，想往上绣甚么，你固然随便。恰好家里的商号从江南进了新货来，不管色彩和质地，都比客岁的旧货又好上了很多！”

这下，常婉淑可傻了眼。将双手半举在空中，连连后退，“我，我不是用心的。小虫儿，你别活力！姐姐顿时出去买个新的来赔你。你把纸样给我，我去翠锦坊找最好的绣娘重新绣了给你！”

常婉淑张牙舞爪，饿虎扑食般追着自家mm蹦来跳去，“告去，告去，告去。我还怕了他家退婚不成？！乱世中能娶到我这类能上马抡刀的媳妇，是你姐夫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真给她娶个立莫摇裙的病秧子，才有他哭的时候！”（注1）

常婉莹不想让姐姐尴尬，想了想，笑着回应：“那我可不客气了！恰好我想裁几件新衣呢！光是一匹的话，色彩能够太单调了些。你无妨给多我买几匹返来，每种色彩一件儿！”

“你倒是跟他一样想得简朴！”常婉淑撇了撇嘴，满脸不屑，“改个名字别人就不晓得他是石小宝了，那今后江洋悍贼全都改个名字算了，官差就是劈面遇见，也不上前查问缉捕！”

“他救的是全城百姓，又不是杀人放火！”常婉莹听得大急，红着脸顿脚，“你如何能把他与江洋悍贼往一起了比？”

常婉淑迫不及待伸手去抢，却发明mm的手指迟迟不肯松开。想了想，点头而笑，“死妮子，心眼儿全长到这里了。给你，钱货两清！”

看着看着，常婉莹的眉头就蹙在了一起。但是很快，她的嘴角处，便又闪现了笑意。模糊还带着几分高傲，几分赞美。

“你才急着绣嫁衣呢！”常婉莹侧身闪避，行动仿佛一只吃惊的梅花鹿般矫捷，“要嫁也是你先！我只是闲着没事儿干，绣只帕子打发工夫。别抢，再抢我就去奉告姐夫！你订婚时，媒人拿给他娘看的绣活，满是从翠锦坊买来的。你，你那双手只会舞枪弄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