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八十年的陈酿[第2页/共3页]

这话问得太荒诞了，楼似玉张口都答不上来，好笑地直摆手，又下得床去，拉着他往外走。

山上的雪都没化，翻开窗户冷风还会吹得人脸上生霜，院子里花也没一朵，离春季另有好一段日子，他倒是等也不等，仓猝地就将她扔下了。

文雅地将符咒都收起来，宋立言当真地看着她，心平气和隧道：“楼掌柜晓得很多事，裴前辈明显也晓得很多事，二位都不肯明显白白地奉告我到底产生过甚么，却都在操纵我。封鼠王内丹，寻蛇族圣草，牵陈年旧事，你们想要我做的事很多，我却连质疑都不能有？”

“你不是猎奇我想做甚么吗？”楼似玉站起来，踉跄两步走到他面前，眼神灼灼隧道，“我想完成他的遗言，他有没做完的事，我想替他做完。”

宋立言不答，一双眼直视她，温馨地等着她的交代。捏着蛇鳞的指尖转了转，似不经意，又暗含威胁。

楼似玉变了神采，抓着他的手腕问：“这东西如何会在大人手里？”

“他生前爱喝酒，有一天心血来潮，登山过水地去采了酒仙花，将之酿好了放在屋子里，说等来岁开春，就能与我一同喝上几盏美酒。到时候让我给他做两个小菜，要求不高，熟了就成。”

宋立言一顿，微恼：“你不是会妖术吗，身子如何还如许。”

“八十年前浮玉县一役，宋清玄与鼠王常硕同归于尽，化三魂七魄将其内丹封于石敢当――他用的这类封印术应当叫俱焚，在上清司没有传承，我只在一卷禁术录上见过名字，用厚重的笔墨写在卷宗的第一个。”

“你问我有没有害他之心？”楼似玉有些哽咽，咽了好几口气才道，“我巴不得用我的命来换他长命百岁，我巴不得你上清司向来没有过甚么俱焚的禁术，我巴不得随他一起去死，你却问我是不是想害他？”

但现在楼似玉的志愿与他刚好相反，她感觉内丹必须毁掉。

楼似玉咬牙，她与美人蛇倒是没多大的友情，但常硕临死都还惦记她。她欠过常硕的情面，如何也不能对美人蛇的存亡置之不睬。

移开目光，楼似玉闷声道：“宋清玄是这么说的。”

抱着坛子抬头饮了一口，宋立言本另有些等候，毕竟他也是爱酒之人，饮遍了天下美酒，却还是头一回喝八十年的老酿。成果酒刚一入口，就呛得他吐了出去。

“不气了？”他挑眉。

身板一僵，本来就惨白的脸上更是连最后一丝赤色都褪去了，楼似玉嘴唇颤了颤，看他一眼又缓慢地别开脸，闷声道：“大人在说甚么，奴家没听明白。”

被她吼得一愣，宋立言俄然想起当初岐斗山矮峰上他踌躇之时，有妖力打幻灭灵鼎的白光，唤醒了岐斗山里的妖怪。

宋立言一震。

“咳……”又苦又涩，另有一股子泥土味儿，的确不是人喝的。他呸了两下，眼神古怪地看向她。

静气符，以名辩之，为凝神静气之用，是那人传播下来的最无聊的一种符咒，除了让民气境平和以外，再无别的感化。先人一向猎奇那报酬甚么要写出如许的东西，只要楼似玉晓得，这符是专门写给她的，凡是她气炸了，他都爱往她脑门上贴一张。

他的黄符是真的多啊，厚厚的一叠，拿去妖怪阛阓上卖，定是能赚好大一笔。楼似玉气归气，想到这黄符变成银票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你还信裴献赋？”楼似玉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个实打实的妖怪，压根不是甚么上清司前辈！”

“你做甚么？”他一把将她拉返来，“不是还衰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