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八十年的陈酿[第1页/共3页]

移开目光，楼似玉闷声道：“宋清玄是这么说的。”

“这是甚么？”宋立言嫌弃地接过来，闻着有酒味儿，迷惑地往坛口里看了看。

“不气了？”他挑眉。

“奴家哪敢生大人的气？”楼似玉撇嘴，“大人掌生杀予夺之权，奴家不过是一介蝼蚁。”

“我会妖术，又不会医术，还能自个儿医自个儿不成？”气性上来，她将被子踢开一脚，怒道，“大人另有甚么要审的，一次问个通透吧。”

然后呢，就随他去死吗？

“它一早就该被毁掉的。”楼似玉伸手抹了把脸，“是我的错误才让它一向存世，以是我想弥补。送进灭灵鼎也好，亦或是交给殷殷让她化掉也好，这东西不能留。”

堆栈已经打烊了，后院里也没甚么人，楼似玉将他拉畴昔，蹲下来就开端刨土，刨了半晌，挖出半坛子没喝完的酒，翻开递给他。

“裴前辈让我去寻蛇族圣物之事，我自会找他问清楚，但现在我问的是你，你若想我信你，就奉告我实话――你可当真没有害宋清玄之心？”

她越笑越光辉，眼睛却也是越来越红：“但是春还没开呢，人就没了。”

挺起来的腰渐渐弯了下去，楼似玉眨巴着眼想了一会儿，小声道：“仿佛也对哦……”

“本官只是猎奇，楼掌柜看起来对那人用情至深，又如何会教他这入不得循环的东西？”

又好笑又感觉鼻子发酸，楼似玉哑声道：“不消找了。”

宋立言不答，一双眼直视她，温馨地等着她的交代。捏着蛇鳞的指尖转了转，似不经意，又暗含威胁。

这玩意儿……可不就是她当初在后院里同人喝的？他当时还存疑，甚么堆栈的酒能埋八十年，厥后她说这堆栈是家传的，他才临时放心。现在再想，这又是她的一个谎话。

他的黄符是真的多啊，厚厚的一叠，拿去妖怪阛阓上卖，定是能赚好大一笔。楼似玉气归气，想到这黄符变成银票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你不是猎奇我想做甚么吗？”楼似玉站起来，踉跄两步走到他面前，眼神灼灼隧道，“我想完成他的遗言，他有没做完的事，我想替他做完。”

“在返来的路上，有人同我交代了很多事。”他打断她的话，拿出一片蛇鳞放在她面前，轻声道，“本官眼下问你，不是不知，只是求证，还望掌柜的据实以告。”

右手微微发颤，楼似玉用左手将它捏住，沉声道：“不是我教的。”

楼似玉对劲地瞧着他的反应，蹲在地上撑着下巴笑：“这是他死的那年我埋下的。”

“你还信裴献赋？”楼似玉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个实打实的妖怪，压根不是甚么上清司前辈！”

山上的雪都没化，翻开窗户冷风还会吹得人脸上生霜，院子里花也没一朵，离春季另有好一段日子，他倒是等也不等，仓猝地就将她扔下了。

静气符，以名辩之，为凝神静气之用，是那人传播下来的最无聊的一种符咒，除了让民气境平和以外，再无别的感化。先人一向猎奇那报酬甚么要写出如许的东西，只要楼似玉晓得，这符是专门写给她的，凡是她气炸了，他都爱往她脑门上贴一张。

抱着坛子抬头饮了一口，宋立言本另有些等候，毕竟他也是爱酒之人，饮遍了天下美酒，却还是头一回喝八十年的老酿。成果酒刚一入口，就呛得他吐了出去。

宋立言一震。

“八十年前浮玉县一役，宋清玄与鼠王常硕同归于尽，化三魂七魄将其内丹封于石敢当――他用的这类封印术应当叫俱焚，在上清司没有传承，我只在一卷禁术录上见过名字，用厚重的笔墨写在卷宗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