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半兽奇人[第1页/共2页]

不一会，他们就汇集了上百套衣裤和羌人善使的弯刀，由城墙上放下的别的绳索吊上去。

除了防备的军士，更多的人在繁忙着，他们在尽力封堵白日被抛石车砸坏的城墙。

如许的气候，本应是取暖睡觉的好时候。

偏将收敛心神，手按腰刀，瞋目朝营房内一扫，顿时温馨了。

主帅燕昌定下的端方，第一口饭必须是伤兵先尝。

“大帅令！”伍长回了这么一句，带着送餐步队未有半晌逗留。

竟另有另一个女人同业。

“已经到了杀马充饥的境地……”偏将如遭雷噬，“救兵还没来么……”

一名伍卒走上前来，取下腰间酒囊，拔下盖子，充当酒器。

燕云五岁时，棋力大增，已经和燕昌不分伯仲。

主城内，到处是被仇敌抛石车破坏的房舍，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风如刀，雪似霜，幽幽沉沉覆盖寰宇。

短短时候里，本来模糊可见的敌营已不辨方向，视野所及，仅十丈。

抛石车只剩下一架，有军士在抢修，只是绝大部分石料用来补葺城墙，可用来灭敌的不过百十块，至于破敌才气更强的火球、滚木、铁蒺藜等等，早就在前面的战役中耗损一空。

“老哥哥说得对，让没受伤的弟兄吃饱，才有力量兵戈，我们吊着口气就行了。”其他伤兵纷繁拥戴。

朔风凛冽，穿越郊野黄沙，呜呜之声如同鬼哭狼嚎。

哪怕是最底层的兵士都晓得，杀马意味着甚么，虎帐中传来轻微的躁动。

“父帅，明日羌人再攻城，我等绝无幸免，眼下天公作美，儿有一计或可得救城之困！”

他们目光所指的方向，是昏黄月色下一片连缀起伏的敌虎帐帐。

城里五日前就缺粮了，这几天都是减量供应，昨日已完整断粮，将士们都是饿着肚子在和仇敌鏖战，又哪来的肉？

不管是赴生还是赴死！

燕昌和三子燕云正坐在台阶边下棋。

方才还朗月当空的气候竟然有了窜改，透过窗口看去，浓云翻滚，稀稀落落的冰雹飘落瓦面。

伍长率先上前，在门外拱手道：“大帅，三位将军，请用膳。”

有人出去，燕昌头都没抬，手捏着一粒棋子，久久没有下落，明显正在思考。

城池最东端是一扇紧闭的城门，城门后是广袤的大虞膏壤。

城墙步道固结的血结成了冰，透过冰面看去，使得月光也感染了血的色彩。

戌时末。

他们胡子拉碴，浑身血污，满脸怠倦，有些竟然是须发皆白的暮年兵。

为此，兄弟二人可不止一次在心中暗骂父亲是“老不要脸的”，多年的烦闷，也算一扫而空。

黄沙百战穿金甲，每个垛口都站着一名身着全神防备的军士，衣衫褴褛，铠甲陈旧。

这时，不知从那边刮来的风破开窗户，夹带着沙尘和一丝冰冷在屋内横冲直撞。

燕昌眉头一皱，尚未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耳边蓦地听到燕云的声音。

城内，一片肃杀！

“伍长，我们这些累坠有口米汤喝就够了。”一名排头的受伤老兵说道。

沿途所经之地，不管是磨刀的亲军亦或还是睡梦中的甲士，都被漂泊的肉香“惊”醒了，冷静谛视着，当满舌生津时，这才喉结微动，咽下一口唾沫。

冷月之下，满目标尸身和残破的辎重如同一座座山丘，堆积在龙头关城墙核心。

天威之下，占有在山隘口的偌大龙头关城池显得分外纤细。

哪怕有人少了胳膊缺了腿，在军医的草草医治中疼得满头大汗，也没人收回不堪的嗟叹。

静夜中，鼾声起伏，也有人展转反侧，另有人在磨刀霍霍。

燕虎已经睡着了，燕龙正拿着一卷竹简在看。

“嘘—”燕龙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城墙下的羌人尸身占了绝大多数，他们每找到一个，就将尸身的衣服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