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牵丝（10）[第1页/共3页]

“我还想……陪你――陪着你，好久好久……”

过了不久，大地一阵震惊，不远处奔驰来了一列阵容浩大的军队，龙旗飘荡，前头的那人一身戎装，一手握着方天画戟，快速驱马赶到了城门四周。

“是啊齐王，当初兄弟们跟从着您交战四方，即便是最伤害的那一场黄婴之战我们也都一起挺过来了。如何到了这个时候，就要抛下兄弟们呢？齐王您放心，别的不说，就是我老王的一把长/枪，必然在鬼域路上给您杀开一条路来，让您啊和在这世上一样，横着走！”

龙旗被人扔在了地上，无数马蹄踩踏而过。神武将军淡然着一张脸，右手一扬，大声喊道：“开城门！”

杨煜坐在上首，把玩动手中的夜光杯，透过就近的琉璃宫灯缓缓转动动手中酒杯，看着杯中美酒在昏黄的烛光下反射出分歧的色彩，似是兴趣勃勃。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诸人老泪盈眶，更有甚者已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叩首泣道：“我陈敬的命是当年齐王从法场上救下的，自当跟着齐王一起去了！齐王，如有来世，兄弟们再一起陪您交战四方、一起打天下！”

倒满了最后一个翡翠玉碗，他亲身拿起，一一递给了在场的诸位老臣。

在场诸人皆是痛哭流涕地跪地叩首，誓死也不肯拜别，宫女寺人也是跪了一地，低声哀哀抽泣。

凝木端坐在他身边，眉尖紧蹙，踌躇半晌，还是轻声开口道：“陛下……”

带有血渍的头颅高高抛起，鲜血飙得足有一丈不足。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发兵，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发兵，修我甲兵。与子同行！”

夜幕已经完整降了下来，覆盖在这一座沉寂非常的皇城之上，混着在空中不竭回转飘落的雪花覆盖在这座金玉合座的城池之上，整座皇城便仿佛成了一座冰雪筑造的都会，在夜中反射着冷冷的白光。

“阿凝，别白搭力量了……此药名为帝王劫，其寄意便是帝王劫数，遭者，即死，无转圜。你……也救不了我的。”

“陛下！我们固然老了，但是还经得起硬仗的！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做陛下的后盾，您就尽快出宫吧！”

火势已经垂垂伸展到了内廷，噼里啪啦的声音开端不间断地响起。

“陈敬说得对！我这个糙男人不会说甚么入耳的话，但是兄弟们当年都是一起打过来的，现在又如何好畏缩呢？！齐王，不是我吹，只要您一句话，就算我们都死了，到了地下，我们也还是会给您打出一个天下来！”

现在内里的守势一波接着一波，抵在城门后的兵士们已然力有不逮，守城的将领见有救兵来到，才算是松了口气，振臂高呼一声：“神武将军来了！”

“陛下――！请快些随大内侍卫出宫吧！”

“来人！”他扬声高喊，“火烧皇宫！”

歌谣垂垂低下，在场诸人缓缓合上眼，相互依托着倒在了地上，睡死畴昔。

今后，长眠不醒。

他稍稍晃了晃，就开一碗接一碗地倒着酒。

在场诸人齐齐应了一声好，一道举起了手中酒碗，一口气不断地咽了下去，末端，齐齐摔碎了那翡翠玉碗，碎金裂玉之声在空荡荡的天子阁中反响，短促非常，却又绵长反响。

似是被这些要求抽泣之声扰烦了，杨煜啧了一声，皱眉道：“你们还杵在这里干甚么？李泽的军队已经到了城门口，现在，哼，恐怕已经入了皇城了。”

“阿煜！”凝木一声惊呼，眼中已是满含泪水，却还是禁止不及，眼睁睁地看着杨煜抬头举碗，大笑着喝下了那一碗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