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页/共6页]

“你们这里还卖鱼翅！”

店家将菜肴一道道端上来，东里长叹了口气，举箸挟菜。

东里长朝夏侯风投去一个扣问的眼神，后者恐怕激愤莫姬，用口型作答“鲛人”。这下东里长兴趣更浓，捻了个诀，目光穿透墙壁花草，将舞草阁中的人看了个清楚。

半缘君笑容满面：“尝尝，味道如何？”

“就算有鲛珠，也保不了你一世，最多3、五年风景。”墨珑就事论事。

舞草阁内，灵犀公然问道：“你在东海有朋友？是谁？”

莫姬斜睇他，咕哝道：“笨死算了。”

莫姬看痴人一样瞥他：“不成能，珑哥那里像个草木之人。”

他望了眼莫姬，不等她开腔，便从速叫道：“还要热热的姜蜜水，一碟状元饼，一碟太师糕。”

“您倒是让我们也听点动静呀，瞧我们跟傻子似的干瞪眼。”夏侯风急道。

东里长拿他们没体例，再张口时，已是半缘君的口气——舞草阁内，半缘君也没想到灵犀看着明眸皓齿花容月貌，倒是性烈如孔殷躁如雷，忙开口劝道：“我说，灵犀女人……”

“你长个脑袋就为了当安排吧，道上话教几遍都记不住。”莫姬敲了他一记，本技艺疼得不可，夏侯风心疼地直替她揉手。莫姬无法地解释给他听：“老妖说那女人已经让他看上了，要我们少管闲事。”

他一径考虑着，挟菜也是心不在焉。灵犀眼睁睁地看他挟了个鸡头，嚼嚼就咽下去，一点渣子都不带吐的。她冷静地转了下盘子，又看着他天然非常地把鸡屁股也吃了下去。

他们谈笑着，东里长面色倒是愈发凝重，过了半晌，看向墨珑：“你如何想的？”

半缘君又等了半晌，却涓滴看不出她神情有异。

店小二还觉得她对于鱼翅品格不放心，堆着笑答道：“女人放心，这些鱼翅都是产自东海水质最好的白沙海疆，小店将鱼翅放入上好火腿鸡汤中，加鲜笋和冰糖煨烂，口感柔腻……”

莫姬的反应比他要大很多，抬高嗓音忿忿道：“真是朋友路窄！”

“不急，你再看，两卦一线，为阳卦；卦尖对卦尖，阳中之阳，则为离卦。离者，死守正道，必定亨通。”东里长解释道。

闻声这话，东里长暗叫不妙，手掌急探，蛛丝带着蜘蛛缓慢缩回，穿雨拂叶，安然无恙地回到他袖中。

“帷幔上所绣的花，女人可认得？”他抹了抹额间的细汗，勉强对付道，“其间叫舞草阁，舞草别名虞美人，帷幔上所绣的花便是它了。”

墨珑考虑半晌，颦眉道：“不会是那只白狐狸吧？”

“就是他。”

舞草阁内。

他殷勤地又替灵犀斟上一杯，此次加了分量。

“你怎得不吃？”灵犀问道。

莫姬极力张望着，头都探出厅外了，可巧店小二担忧辩论会影响到其他客长，方才将舞草阁的帷幔放了下来，只能瞥见昏黄光影，却看不清人。

被戳穿心机的莫姬有点愠怒：“用不着我脱手，像她如许，又蠢又笨，横冲直撞地获咎人，在长留城能活几日？等她即将断气之时，我把鲛珠取出来，也算不糟蹋了，更算不得是我害她！”

“帷幔没甚么特别呀。”灵犀一头雾水地转过来。

莫姬心不甘道：“如果其别人也就罢了，她身上有鲛珠，落到老妖手中，也太叫人气闷了。”

“女人是从东海来的吧？”他看似随口一问。

方才还见他吃鸡，怎得又说斋戒？莫非是忘了？灵犀心下猜疑，但也没往内心去，又吃了好些菜，还是神采如常。

“嗯？”

“猜呀！”

外间传来小白鼠吱吱吱的叫声，半缘君心中一紧，晓得必然是劈面剪秋厅有动静。他佯作起家，不慎踉跄了一下，从袖中跌出一卷画轴。画轴落地，咕噜咕噜滚到灵犀脚边，伸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