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页/共3页]

“比方画虎，能够画猛虎下山、病虎归山、幼虎玩耍……”

他话音未落，灵犀就被花粉弄得鼻子直痒痒，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花瓣纷繁落地，手中仅余一只光秃秃的桃枝。

“象庭收场在上灯以后，现下去为时还早。并且象庭端方多，凡生人须得有熟客领着，才气出来抚玩。”

灵犀点头，问道：“长留城大么？贴个百来张够不敷？”

“我急着找这头熊罴，天然是越多越好。”

灵犀想了想道：“这头熊在算卦，中间再画个羽士。”

半缘君抬头，挥了挥衣袖，便有六只小白老鼠从房梁上鱼贯溜下，在桌上低眉顺耳地一字排开

“本来如此。”灵犀叹道，“你担忧我也是来行骗的？”

灵犀循声看去，扇面上是一幅桃花临水图，图中水亭上有一人，宽袍大袖，扶着额头作眩晕状。她只得将扇子放回桌面，画中人出了水亭，竟然另有工夫折下一支桃花，才跃出扇面。

夏侯风不解道：“我也想晓得，珑哥究竟是个啥？如何就不能让我们晓得呢？”

闻言，半缘君楞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女人要这画，就是为了寻人。”他的语气很有些受伤。

他点点头，谦善笑道：“都是些游戏之作，让女人见笑了。女人可有中意的？”

灵犀口中称谢，面上倒是满不在乎，抬脚就要走。

楠竹油布伞下，墨珑安步而行，他换了一袭青衫，发丝尾端以丝绢松松系起，显是方才洗去一身灰尘。顺手拎住一个小童，要了些现炒的桂花栗，他才拐进了挂着莲花灯的杜家酒楼。

夏侯风理直气壮道：“我在山上的时候，我爹娘就是这么教的，过年前才泡一次泉水，平时抖抖毛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事！——珑哥沐浴的时候你见过？他是圆毛还是扁毛？”

不知何时回过神来的莫姬淡淡道：“我感觉是圆毛，从技艺上……”

长留气候，与别处罚歧。每到日落时分，便会从北面卷来层层墨云，下起淅沥沥的细雨，直至次日卯时才停。*来无影去无踪，日日如此，从不间断。

灵犀点头。

灵犀感觉甚是好玩，俯身打量小白鼠，奇道：“养老鼠来看家，这倒有些意义。”

“女人想画甚么？”

半缘君将金锭皆收起，笑答道：“女人不知，这长留城中龙蛇稠浊，有些精怪修习过障眼法，将树叶石块等物变作银钱行骗，实在可爱。为了根绝此骗术，城主特地烧制了一批归真盂，分发给大小商家。如果假金锭放入水盂中，便会回归本来脸孔。”

灵犀奇道：“这水盂有何用？为何要把金锭放出来？”

“当然成心机，除了豺狼豺狼熊罴，象庭还网罗了天南海北很多异兽，比方孰湖、弛狼，飞鼠另有狍鸮，很多你见都没见过的异兽，各有本事。我此前就是为了察看弛狼的举止形状，才特地到象庭去。恰是巧了，本日恰好是初七。”

话未说完，就闻声厅别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圆毛和扁毛？我如何就非得是带毛的？”

半缘君含笑道：“长留城这么大，女人进了我的画馆，也算是你我有缘。如许吧，女人远道而来，我就当尽地主之谊，请你尝尝本地好菜，然后再陪你去象庭，如何？”

“你领我出来，我付报答便是。”灵犀道。

实在不太懂此地人的好恶，灵犀收起画：“那我去看看。”

“我猜是扁毛！”夏侯风啧啧道，“珑哥眼睛多尖啊。”

“问这个做甚么？圆毛扁毛与你有何相干。”东里长不肯答复。

“这倒是新奇，算卦？！”

“也是机遇偶合，恰好收了它们，可贵它们也听话，就留着用了。”半缘君抬手朝外让，彬彬有礼道，“女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