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宫（7）[第2页/共3页]

这一夜，子婴转辗难眠，眼看光阴将近，他的内心也逐步变得烦躁与不安。

“对，关内侯所等之人便是申熊。”

“公子！老臣来迟了！”关内侯踏步而上，他对子婴一拜。

“唔......子正，你随我来。”子婴带着嬴栎来到内殿一间空室。子婴在宫中规定，凡是过了半夜，宫中摆布除了贴身保护以外，其他近侍都无需守夜。他亲身升起一盆炉火。两人就在一张羊皮大席上坐定，子婴道：“日此寒夜，城中寂寂，你我在此围炉而谈。”

嬴栎道：“公子，剑术所成，毕竟非万人敌也。剑术再精，到了疆场厮杀，就要面对千人，万人。此时剑术再精又能如何。”子婴听了，点头笑曰：“你为公子府卫士，他日学全了《归藏》剑法，也答应以投身军旅，仗剑杀敌。今后凭着我大秦军功之制，做到彻侯又岂有难事？”

子婴轻叩门扉，嬴栎发明公子起家，见礼道：“公子，夜已入深。该当安息了。”

除此以外，李由在咸阳时亦是秦始皇禁宫天子六驾之一，其剑术为六子之冠。除咸阳君以外，几无敌手。大泽乡叛逆时，李由驻守洛阳。彼时叛逆兵魁首楚军项梁调派项羽，刘邦两部进犯守在雍丘的秦军。李由率军搏命苦战四日，身受重伤，力战不退。最后秦军被破，李由构造亲兵与刘项两军展开巷战，战至最后一人，终究死于刘邦麾下大将曹参之手。

嬴栎叹道：“李由将军的剑术，不在家父之下。可叹李将军在雍丘一战为国捐躯。自他以后，秦宫卫士已是残落殆尽。”

嬴栎抱拳说道：“公子，末将并非此意。”

关内侯道：“也罢。公子既然下定决计，想必兴乐宫的臣下门人，也不会有畏缩之意。”

子婴睡意全无，干脆要起家夜巡。待披上冬衣往外一走，却发明嬴栎仍旧立在门外守夜。

嬴栎道：“末将资质鲁钝，只练得此中秦国剑法逐戎式，以及齐国之连山。家父蒙难以后，剩下五招剑法，末将实在没法练成。”说到这里嬴栎低下头去看着定秦剑。久久无言。

嬴栎道：“家父当年大败六国剑客，尽收天下剑术汇成《归藏》剑谱，这剑谱当中一共只要七招。别离代表了秦楚齐赵魏燕韩七国剑术。这每一招都是各国剑法之大成。秦之逐戎，韩之离难，赵之去恶，魏之兼烛火，楚国之洗殇，燕之山崩，齐国之连山。归藏剑法固然只要七招，但是每一招安身本国剑法之根底，进而演变万化。”

嬴栎颇觉奇特，复问：“那你二人安知关内侯在此？”

嬴栎所提及的三川郡守李由，是秦国前丞相李斯之宗子。始天子时，李斯作为关东士人，因有功帮手嬴政扫平六国一统天下，李家是以显赫。而作为李斯宗子的李由，作为秦廷少壮派，遭到了秦始皇的重用。李由尚秦国公主，被任命为三川郡太守，驻守洛阳。

子婴道：“数日之前，赵高弑君。彼时咸阳城内已然有赵高私通叛军的动静。之前朝会，我逼出赵高一党私通刘邦的罪证，但是赵高不为所动。赵高唆使阎乐弑杀胡亥时，恰好是那传言四起之日。只是不晓得赵高与刘邦到底定下了甚么和谈。”

子婴道：“子正何必多虑，既然《归藏》剑法出自七国，那定然与各国多有渊源。大秦一统天下，六国虽灭，然各国剑客、豪侠皆在，待到他时，终有学成之日。”

王仓道：“栎兄，鄙人与叔冽便留在此地，持续留意阎乐等人的意向。”

子婴听了，抚掌笑曰：“如此短长的剑术，怪不得秦国高低只要天子近驾能够习之。”

子婴道：“无碍。现在是甚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