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晋王睿称尊嗣统 汉主聪见鬼亡身(2)[第1页/共3页]

诗中寄意，不过借鸿门白登故事，鼓励卢谌。谌无甚奇略，但用常词酬和，且谓琨措词未合，不该作帝王思惟。琨见他不知己意，付诸一叹罢了。已而代郡太守辟闾嵩，辟闾系复姓。与雁门太守王据，后将军韩据同谋，欲袭匹磾，救出刘琨。不料韩据女为匹磾儿妾，得知三人密计，竟告匹磾。匹磾即诱执王据辟闾嵩，并皆杀死。会江州牧王敦，寄书匹磾，嗾使杀琨。不知他所挟何仇？莫非因忠奸分歧，故有此举？匹磾亦虑众为变，托称建康有诏，处琨极刑。琨闻敦使到来，顾语子侄道：“处仲敦字处仲。使来，不闻告知，这明显是诱杀我呢。死生有命，但恨仇耻未雪，愧与君亲相见地下呢。”因哭泣流涕。俄顷，即有吏趋入，伪传诏命，逼琨自缢。琨子侄四人，亦俱被害。卢谌等率琨遗众，走依末抷，奉琨子群为主，暂依末抷部下。末抷匹磾，益寻仇不已，晋人尤不平匹磾，相率离散，匹磾亦转盛为衰。

当时另有南安赤亭水名。羌人姚弋仲，为后汉时西羌校尉迁那子，怀帝末年，因见中国大乱，得由赤亭东徙榆眉，华夷群众，襁负相随，共稀有万。弋仲遂自称扶风公。为后秦建国张本。略阳氐酋杨茂搜，见前文。有子难敌，袭踞梁州，刺史张光愤死，光子迈战殁，嗣由州人张咸，纠众逐去难敌，举州附成。成主李雄，得管领梁益二州，难敌回至略阳，适茂搜病死，便嗣立为氐王，这也是一起杂胡。代王普根，戡定国难。不久即死，国人立猗卢从子郁律为主。郁律好武，击走铁弗部酋刘虎，收降虎众，又西取乌孙故地，东并勿吉诸部，士马精强，复得雄长北方。另有慕容廆庶兄吐谷浑，吐谷，读若突欲。与廆分部自治。会二部马斗，廆遣人诮浑，浑即率众西徙，后复度陇而下，据洮水西，拓地至白兰，羌别种。处所数千里。鲜卑谓兄为阿干，廆追怀兄浑，为作阿干歌。浑子甚多，相传有六十人，宗子吐延嗣位，未几为羌人所杀，子叶延继立。叶延好学尚礼，谓公侯之子，得用王父字为氏，因把吐谷浑三字作为国号，厥后享国最长，在五胡十六外洋，好算是一个西徼的雄封哩。连述数国，自成一束。

九载淫荒恶贯盈，到头一死国随倾。

独汉主聪，骄淫荒虐，不修政事，朝廷表里，无复法纪，佞人日进，货赂公行，后宫犒赏，动至千万。聪次子大将军敷，多次泣谏，聪大怒道：“尔欲乃公速死么？朝朝暮暮，生来哭人。”敷积忧病死。河东大蝗，犬豕订交，东宫四门，无端自坏，内史女人，化为丈夫，灾异不断，聪毫不戒惧。已而聪所居螽斯百则堂，猝遭火警，焚死聪子孙二十余人，聪自投床下，哀塞断气，很久乃苏。但事过又忘，淫昏仍旧。中常侍王沈，有一养女，年方十四，娇小小巧，为聪所爱，拟立为左皇后。尚书令王鉴，中书监崔懿之，中书令曹恂等，上书谏阻，略云：

及身幸免儿孙受，莫向彼苍怨不平。

聪览毕大怒，即令中常侍宣怀，传语太子粲道：“鉴等小子，慢侮国度，大言嫚语，无复君臣高低礼节，速即加刑。”粲一受命，便饬兵吏收捕鉴等，牵往市曹。金紫光禄大夫王延，驰至殿门，意欲入谏，王沈密嘱司阍，不准入内。沈却自赴市曹监刑，用杖叩鉴等道：“庸奴！庸奴！尚能逞刁么？乃公养女为后，干汝甚事？”鉴横眉叱沈道：“竖子！以竖子对庸奴，恰是绝对。使皇汉灭亡，即由汝等鼠辈，与靳准一人。我身后，当诣先帝前诉汝，活捉汝等至地下。”懿之亦厉声道：“靳准枭声獍形，必为国患，汝等为国蠹贼，党同枭獍，本日蚀人，他日人亦食汝，看汝能活到几时？”沈且怒且惭，立使刑吏加刃，刀光起处，首皆落地，时人都为呼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