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问米[第1页/共3页]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我耳边俄然传来“哗啦”的水声。

那人拉住我道：“瞎跑甚么，见着鬼了？”

“我爷”这时竟然也赶上来了，顾不得喘气，扬手冲我喊道：“娃儿，千万别出来！出来你就出不来了！你细心看，他是活人吗？”

我反应过来，从怀里摸出八卦镜，也不晓得咋用，胡乱冲二嘎子照去。

我不敢再往下想，总感觉身后那声音越来越近，大呼一声，拔腿就往山下跑。

我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了口冷气：我刚才不是把铜板儿都还归去了么，咋又跑我怀里来了？细心再瞧，发明背内心兜的，不是铜板儿，而是银光闪闪的钢镚儿。

又过了一会儿，水声消逝了。我正要松口气，身后却又传来“啪嗒”“啪嗒”，仿佛有人踩水登陆的声音。我顿时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有些望而却步。二嘎子急了，上来拉住我，死命往里拽。

白影很高，模糊是小我，但不像二嘎子。我正要开口提示我爷，那团白影两眼的位置俄然闪出两道红光，恶狠狠地瞪着我。我想起我爷的话，深吸了口气，立马闭上了眼睛。

话音刚落，我就见不远处有个颀长的黑影，在油灯豆大的光芒中，渐渐冲我们走来。

我随他到了镇外河边。月光洒在河面上，清冷僻冷的。我爷在岸边找了块地儿，让我学着他的模样盘腿坐下，在我俩之间放了只青瓷碗。碗里装着白米，米里还搁了只红鸡蛋。

想明白这些，我也没那么怕了，摆布看了看，问二嘎子我俩现在该往哪儿走。

我吓得哇哇大呼。眼看就要被他拽进庙里，我爷大喊：“镜子！用镜子照他！”

哪知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仿佛总在一个处所转悠；脚下也跟灌了铅似的，如何都迈不开步。这下我完整吓坏了，慌不择路，捡着道儿就往里钻，刚好跟一小我撞个满怀。

我爷摇点头：“是那池子里的东西。二嘎子就是它害死的。二嘎子让它害了命，现在都听它的。那庙门啊，实在是鬼门关。你要让二嘎子拉出来了，必死无疑。”

“那你还喊我自个儿上去。”我嘟哝了一句。

二嘎子几步追上来，又拉住我，笑骂道：“你瞎咋呼啥呢？这咋没一会儿工夫，我就给你说死了？来，你摸摸，摸摸，我是死人活人。”说着把我的手往他脸上放。

脚步声很快到了耳边。我吓得正要闭眼，声音却又消逝了。

醒来时天已大亮。我爷满脸忧愁坐在床边。我心不足悸，往靠墙的位置挪了挪。

有东西上来了！

二嘎子刚要答复，却俄然用力把我往草丛里按，声音发颤地说：“有人。”

我爷往米碗里插上香，点着了，对我道：“待会看到啥都不准吱声，听着没？这回要再出岔子，爷也救不了你。”我听他说得吓人，用力点了点头。

我爷想了想说：“不好说。明儿我去会会这池里的神通。你先歇着，早晨有事找你。”

乌黑的庙门下，二嘎子的脸俄然变得惨白，像用白漆刷过普通；脸上也没了先前活泼的神采，变得跟池边的石龟一样古板。他死死地拽着我的手腕，嘴里机器地念着：“月光光，钱光光；好朋友，分光光……”大量的水从他眼睛、耳朵、鼻子里，渐渐淌了出来。

正没做理睬处，一团白影忽地一下，绕到我爷身后，直挺挺地正对着我。

我爷让我伸脱手去，和他的手抓在一起。我俩像武侠片里师徒传功一样坐了好久，四周静得吓人，只闻声河面不时吹来的风声。

我听他又要把我落下，顿时不干，说甚么也要随他上山。

“呼！”一阵砭骨的阴风劈面扑来。我浑身一颤抖，然后就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