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婚夜刺伤[第1页/共2页]

凤雏头亦不抬，用心伺琴。

守着暖和的灶火，她很满足。

茶都快喝了三壶，他却兴趣不减，一遍遍查问她，凤雏的爱好。

夏月不觉得意，缓缓擦去脸上的血。

夏月的房里，铺天盖地的红，殷红的血流了一地，俞景鸿躺在地上，身上插着烛台。

她平素就爱讽刺她，如有一天不说，倒很希奇。

杜安见她睡着了，不好再问，只手摩挲着凤雏的大氅，几次回想凤雏的倩影。

凤雏并未睡，叫采雪燃了一炉沉水香，便坐在窗旁拨动琴弦，弹一曲汉宫秋月。

她曾经坚信不疑这个男人会是毕生的依托。

春花关上门，筹办再为杜安倒茶，四下环顾，竟无影无踪，顷刻心如急鼓狂擂，仓猝奔凤雏房间去。

小耗子吃痛，忙道：“那她那边如何办？”

她揉了揉眼睛，再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她最喜好喝的茶是六安瓜片……”她终究抵挡不住困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金不换瞧她不动，口里低声骂道：“死娼妇！用心害人！在那里杀他不好，偏在这里……”

比起应酬客人，她更愿在厨房帮手，做饭的李婶喜好她，老是偷偷塞给她些吃食。

采雪奉茶在旁，瞧她操琴。忽听叫声，采雪忍不住丢下茶盏去瞧热烈。

夏季里，也曾泛舟荷塘上，数着荷花三两枝；也曾对着清风晓月品饮一壶新酿的桂花酿；红袖添香，他亲手绘她模样——

瞧见夏月模样吓了一跳，拉下脸骂道：“让你好生服侍好公子，你就是这么服侍的？还不从速救人，如果人死在这里，你可没甚么好果子吃。”又开门叫小耗子去找大夫。

小耗子吓得面色如土，万花楼自开门以来，从未有过此等事端，一步一个趔趄奔向金不换房间去叫人。

春花被夏月的惊叫声唬得一跳，忙排闼去瞧，只见每间房门口都挤满了看热烈的人。

小耗子从远处一起小跑，急声交代：“都别看了，从速回房去。”

六月的惊雷，终究化用心底的滂湃大雨，翻江倒海的和顺如洪荒世纪的大水，一发不成清算，淹没了统统。

金不换端来水碗，将药化了，筹算将药含着送服，夏月伸手要碗，“我来吧。”

“幸亏扎得不深，另有得救。”大夫不知何时出去，仓猝给他包扎伤口，边对金不换道：“速速去取些水来，我这里有些药，化了送出来。”

帕子上面题了首诗：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他亲笔手书，她磨的墨。

待到曲终，忽见杜安站在面前，抚掌奖饰：“蜜斯的琴当真绝妙，和这月色非常适宜。”

他不是个贪慕仙颜之辈，平常见过绝色女子亦很多数，却没有一个女子似她这般，清冷的身影站在月光下，一抹暖色，似一株世外仙姝，开得寥寂。

“我去，你从速别让人瞧出来！”金不换锁好门，直奔夏月房间里，关上大门，从速摸了摸俞景鸿的身材，幸亏，另有气。

最刺眼的当数花厅与房间那道珠帘，拇指大小的珍珠串成，灯火映托下，如七色采虹，流光溢彩，令人叫绝。

她也爱过呵，在那些长久的日子里。

金不换扇了小耗子一耳光，骂道：“你吃了胡涂药了！出了这类事情，还不从速让女人们从速把客人招回房里！还在我这里穷磨叽甚么？你是恐怕别人不晓得是吧！”

金不换正在数金子，忽听到这渗人的尖叫声，吓到手里的金子落了一地，赶快边收金子边喊小耗子去瞧瞧。

说罢，硬生生夺了碗跪坐在他面前，含了一口药送到他嘴里。

夏月跪坐在他身边，忽而暴露诡异的笑容，溅满血的唇角一朵浅笑凝固，说不出的妖邪。

可她始终是前堂的女人，是金不换十贯钱买返来接客的女人，她得守本身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