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屈膝为奴（三）[第2页/共5页]

屏了气，拖拖拽拽扯了那湿尿布出来，正筹办拿干的换，赛罕屏着鼻腔里的味道又有些踌躇，就这么着么？是不是还得擦擦，要不这小丑东西岂不太脏了？

这丑娃子，怎的还在嚎？？“闭嘴！！”

雅予用力掰开，转头看，本来是阿木尔。

雅予这边尽管在内心发狠，念念叨叨，忽地感觉不对，咦？怎的这哭声有些远？一低头，哎呀！孩子呢？？方才明显抱在怀中被他一起扛在肩上的，这，这如何摔下来就成了她一个？！

从未想到一个奶娃娃能有这么大的嗓门，暗中吞噬甚么色彩都不见、甚么物件都不见，六合覆盖仿佛只剩下这刺喇喇的哭声！

气得脑袋发热，浑身冰冷，可攒足了力量也不过就是喊了这么一句，那声音还不如刚才孩子的哭声大，比起他那一个字就更显失势弱。话音还颤抖着断断续续，那人已然大步往回，连个撒气实际的面子都不予她。雅予直恨得想哭，哼！待我回到中原，集千万军马，打的就是你瓦剌探马赤！待到尔等告饶，让天子表兄压下反面，换的就是你这头野狼！尔敢再放肆？！尔敢再张狂？！待我小景同长大成人，待我小景同长大……

天哪……看那庞大的黑影一刹时就笼在头顶，雅予瞪大了眼睛一口气顿住，脑筋里生啊死的动机都被吓了个洁净，浑身僵着，喊都喊不出来。

看雅予虽不睬会，却也并未再强闯，阿木尔又抬高声道，“女人自那高山远水而来，岂能不知‘趋战者劳’的事理？”

赛罕想起她抱在怀中哄觉的模样，不如本身也尝尝？可那小身子太软，摆布动手不得法。不得已，也躺下身来，大手托了小身子裹在胸前。瞥了那小东西一眼，好了，本将军到此为止，爱睡不睡！

黑暗中，赛罕双眼未睁眉已经拧成了疙瘩，好几日没结壮睡了，现在太阳穴上的筋嘣嘣直跳，跳得脑仁疼。王八犊子！这哪是哭，的确就是嚎叫！一股火蹿上来，腾地翻起家。

另：感谢C和小狼崽子的雷雷！╭(╯3╰)╮

不知是那干爽爽的尿布舒畅，还是真被这威胁吓着了，小东西垂垂掩了哭声。

赛罕擦了一把脸，灌了一袋子冰水，还是眼发晕、头发涨，可看那小腿蹬开了没系好的小棉裤，露在外头酷寒中好似都有些发青。不得已，重新再来！

……记得那年元宵节，哥哥带着她和嫂嫂去看灯。路上走散了，她寻不着，雪地里团团转，她刚要哭，一回身，是哥哥暖和的大大氅……

“仆人既已叮咛，女人无妨先遵行，就在这帐外候着。”

“女人，”阿木尔立即打断，“奴下不知女人是何人，只现在落在将军帐下就是将军的人。若当真不是，这探马营中便公然容不得！”

倒了热水来，掂起小脚，小屁股好小，大手好大，擦了一把就全了。放下来，谨慎地垫好尿布。小棉被湿了，只得寻了小棉衣棉裤来，赛罕更低了头，尽力把那软软瘦瘦的四只小蹄儿往衣裳里塞。大男人交战疆场，天高地阔，现在捻着绣花针普通，细心研讨，嗯？这小棉裤如何这么难系。恰是一门心机低头较量，忽地脸上一冲热。

“哇……哇……”

“逞这一时，伤及己身，何必呢？”

雅予苦笑，“不逞就不伤么？你那主子无半点人道，温饱再苦也比被他折磨死强！”

“走就走！”现在雅予那里还顾得上讲究甚么“幽闲贞静，行己有耻”，甚么“不道恶语，不犬于人”！手用力拍在冰冷的雪地上，恨声道，“你个混账东西！无耻胡贼！竖子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