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拜见[第1页/共3页]

徐蘋，出身汾阳徐氏，幼时跟从出任京官的父亲徐靖来到长安。传闻徐靖与魏傕有少年之谊，魏傕在洛阳任北部尉时曾获咎权贵，当时任少府的徐靖还曾为他进言。

说实话，我固然晓得魏傕现在在朝廷权倾一时，可最后从魏嫆那边听到这个动静的时候，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敬诺。”魏安与魏嫆施礼。

“传闻东边迩来雨水几次，不知路上顺利否？”郭夫人拉过我的手，和声问道。

郭夫人见到，脸上笑容满满，连宣称谢。天子用先皇后的遗物来犒赏臣下的新妇，贵重是其次的，面子倒是实足。

“这是朕生母灵慧高皇后之物，少夫人当年颇得其欢乐，朕便以此物为贺。”天子道。

金丝累作枝条，金片碾作花叶，围着白玉雕作的簇簇花朵四散开来，插在发间行走，如花枝颤抖，美不成言。我当年见太高皇后戴它，当时就爱好得不得了，一向求母亲也找匠人给我打制一枝。

郭夫人的声音含笑：“少夫人远行劳累，快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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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玩伴，几年以后在这般情境下再见，我们始料未及。

“徐姊姊？”

“不知。那边？”

我点点头：“识得。”

“少夫人上前来。”一个声音缓缓道。

魏嫆扳动手指：“多了，馨芳、如惠、玉珠，她们家中都是长安的百官。嗯，徐姊姊也是。”

当年的我不算玩皮，却好吃得很，又喜好占些小便宜。皇子琛的饮食向来邃密，我垂涎不已，常常厚着脸皮将他的小点据为己有。

戍守宫门的卫士对丞相府来的家属非常恭敬，没有遭到劝止，车马就独自驰入了宫禁。

母亲当时笑我不懂事，皇后的用物，别人可不能有重样的。

天子身着常服坐在堂上，头上的高冠显得他年青的脸庞更加清癯。他的身边坐着一名华服女子，那是他的皇后徐氏，名蘋。

而天子毕竟是天子，他的神采一向安闲。待落座，只听他和声对郭夫人道：“丞相为国筹划，四方讨逆，朕心甚念。前日闻得至公子娶妇，竟未道贺。”

徐后在他身边看着我，目光悄悄。</P></DIV>

漆车四角垂香，辚辚驰过雍都的大街。军士呼喝开道，行人纷繁避走。

堂上坐满了人，男女老幼都有。仿佛除了出征的男丁，魏氏留在雍都的族人都到齐了。甫进门，各种目光便从四周八方堆积到我身上，仿佛有那么一刹时的温馨，落针可闻。

天子名琛，十二岁的时候，母亲高皇后故去，他一向被太后收养在身边。

魏氏仿佛很迫不及待地要把我这个儿妇亮给统统人看，我与魏氏族人见礼的当夜，郭夫人遣张氏来奉告我，说让我筹办筹办，次日一早要去觐见天子。

话虽如此，不过都是客气。郭夫人带我来觐见，本来就是要讨天子贺礼的。酬酢一阵，天子命侍中取来一只漆箱，翻开，只见内里装着些珠玉绢帛，最上面的是一只精美的沉香小匣，内里放着一支嵌玉金步摇。

我的箱笼也未几，就那么几件。不过郭夫人却为这屋舍添置了好些东西，加在一起，仆婢们进收支出地繁忙，我则忙着安排物件，几近团团转起。

我脊背笔挺，拿出最端庄的仪态，敛容垂眸，朝火线款款迈步。

新妇见舅姑是件藏心机的事，入城之前，我在馆驿里就已经打扮划一。

而现在的魏氏，能够把这件事办得像进本身后院一样轻易，我深深明白过来，所谓天子，已是此一时彼一时了。

我看着那脸庞，触及曾经的光阴，心中油然生出唏嘘。

张氏过来将我搀起，毫不料外的，我对上了郭夫人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