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三爷[第2页/共2页]
金万贯站起家,伸了个懒腰:“是啊,莫须有的罪名罢了。明天我在这儿审判大人您,实在是逛逛过场。一个清官――有甚么好审的呢?”
一旁的贺六晓得,金三爷又要玩那套欲擒故纵的审判把戏了。万安良如何贪污了十几万两银子,招不招认跟贺六没多大的干系。贺六独一体贴的,是万安良如何将银子悄无声气的熔成四根大银柱!
中间坐着的三爷金万贯吮了口紫沙壶里的雨前新茶,对万安良说:“万大人,我们开端把。”
万安良眼睛一闭:“很简朴,乐意。”
贺六正要说话,金万贯却拦住了他。
万安良苦笑一声:“大明的百姓苦啊。有些百姓,连顿顿吃的上糙米都是期望。我的俸银,大部分分给了贫苦百姓。我有一口糙米饭便很满足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在河南做县令,在山东做知府,都是如许做的。哦,对了,如果你们抄了我的家,必然抄出了一幅宋人张择端的《腐败上河图》。那画是假的。”
诏狱中的犯人,随便揪出来一个,开罪之前起码也有一顶正五品以上的乌纱。
万安良点点头:“家父平生酷好书画。可惜,一张假画骗去了万家列祖列宗在江南置下的那点产业。呵,那画是闽人的伪作。”
贺六道:“金三爷,您的审判工夫是我们锦衣卫里出了名的。可内里那位,一看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您不如尝尝用刑?”
金万贯问:“既然明知是假画,万大报酬何还留在家中?”
万安良在长久的镇静后,敏捷规复了平静:“错,四根银柱,一共是二十万八千两!那是万家先祖所遗!”
自洪武爷建国以来,便在锦衣卫北镇抚司下设诏狱。诏狱只关犯了钦案的钦犯。
万安良义正言辞的说道:“上差看来是明白人。香税银,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笔胡涂账。严首辅想以此定我的罪,就比如是当年秦桧给岳飞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金三爷终究朝着万安良亮出了刀子:“万大人,据我所知,一个正三品的礼部侍郎,月俸四十石。折算成银子,不过三十两。一年不过三百六十两。天然,那些个不知检点的正三品京官,年节、仲秋有处所官贡献的节例银,冬至、夏至有处所官贡献的冰炭银,一年起码能弄三五千两银子。您是清官啊,天然不会收处所上的黑钱银。可万大人家里蔚为壮观的四根银柱――总有十几万两吧?”
金万贯伸了个懒腰:“老六,你先回家去吧。看来今晚我要与这位大清官聊一个彻夜。放心,明日上晌你来实话房,我保他句句都是实话。”
金万贯朝着贺六做了个“请”的手势。贺六会心,与他一同起家,走出“实话房”。
万安良摇了点头,感喟道:“唉,算是对家父的一个念想吧。”
贺六来了兴趣:“万大人晓得那画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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