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第2页/共4页]

她盯着妫颐：“我虽不敢妄下结论，但世子这几日之以是游说父王出兵伐楚，必有大局层面之考虑。世子倘如有对楚一战之需，以晋之国力，足以与楚人对抗，尽管绕过周国直接南下便可，天下诸侯，此前无不如此，也从未见周王发过一声，世子现在又何必然要拉上周与别国那戋戋数百乘的战车士卒？”

阿玄一向在等，见他返来，无精打采，心中便知成果了。

跃苦苦劝：“父王，晋世子为何此时俄然死力游说父王攻楚，儿臣不敢妄下结论，然联军虽众，看似阵容浩大，一旦兵临城下，各家为自保兵力，不免便各有保存，更难以同心合力。父王当年伐戎，兵力不成谓不盛，然为何得胜，岂不恰是因了诸侯各自为大，不听调剂？我望父王慎重考虑，切莫听信人言，等闲言战。”

庚敖还未分开洛邑，这几日依故居于舍馆。

阿玄淡淡道：“世子很好，然非我所喜。”她顿了一下，“倘世子不怪，我能再冒昧问一声，世子何故得知沈国乞助以后，便大力游说周王出兵伐楚，不但如此，还慷慨承诺助周室出兵？”

阿玄本来神采一向和缓，至此，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语气也有些不快了：“世子，我说话向来直白，不欲讳饰，如有获咎，望包涵。世子方才称此举是为兑现先前信誉，然周王并未应允将我嫁入晋国，何来信誉可言？何况……”

洛邑城中的百姓，还没从数日前那场昌大的腊祭之礼和对于王姬的婚事热议中冷却下来，便又立即卷入了这场关于到底战还是不战的争辩当中。

“这其三……”

阿玄听闻，他向周王包管，必倾晋国之力助王师与楚大战一场，齐翚亦会倾尽尽力互助。

周王本就不甘平淡，受挫后冬眠这么多年，俄然有朝一日，让他看到重新一雪前耻的机遇，他焉能不感到镇静？

跃望了一眼，赞了几句。周王听出他有些对付之意，感到有些绝望：“怎的，你有话说？”

跃道：“此次沈国乞助，与前次曹国景象有所分歧。郑虽号称小霸，然国力毕竟有限，难以支撑悠长大战，又有公子缓为胁，故父王可从中转圜，不费一兵一卒，便令郑国退兵，救下了曹国。楚却不然，去岁虽败于穆国，但国力还是强大，我大周虽号称天子上国，然倾尽尽力，亦不过戋戋两三百乘的战力，非我妄自陋劣，实在难以与楚国正面相抗。现在当作的，应是韬光养晦，大力开荒开田，繁衍人丁，而非要与楚国打一场大仗……”

阿玄悄悄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周王还没表态的时候，晋国很快便站了出来。

阿玄微浅笑了笑，跃便出了园门，将门虚掩而上，本身守在了门外。

这日傍晚，趁着白日的余晖，阿玄在为一丛新移栽不久的石斛浇水之时，跃带了妫颐入内，停于药圃门口，唤了她一声。

宰夫买说完，等了好久，见他始终未出声，忍不住又问：“君上，周王既决意要与世子颐结合出兵南下，倘战事得胜，于我穆国当大倒霉，当如何应对？”

庚敖转过身，冷冷隧道。

楚的北上蚕食之路，虽停顿迟缓，但这些年来，却从未停止过，它的强大和毫不讳饰的野心，令浩繁的诸侯倍感不安，特别那些封国之地靠近楚国的诸侯，对此反应更是庞大，次日，便有道国、房国、柏国三位邻近楚地的小国诸侯齐齐求见周王，要求周王挟前次助曹国复国之威，再次以天子之名义，号令天下诸侯协同王师，南下伐楚，以停止楚国不竭北上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