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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

“哦......”老头没甚么欣喜的，像是已经晓得普通模样，“他们年事不小了，把稳着点好。”

“乞巧节？”

“嘿嘿......可你为甚么情愿把这个不给别人破的端方开例给我了呢？”

“老先生，”周公以的声音温润如玉，手里拎着一只粗瓷大壶道：“酸梅汤。”

“小丫头，前面的故事要明日再讲，这是这里的规律。”

“明日便要归去了，你是不会来陪我听书的，我如何还能晓得？”

郅澌点点头，又摇点头，“那现在的歌市街是如何来的？”

郅澌也转头打量了一眼周公以，呲牙笑道：“都是。”

“是。”周公以笑，“倒是好景不长，沼舅爷在贺府本身就不甚显赫，官职又是个礼部虚衔，舅姥也不过是个将军府的庶出三蜜斯，看着五叔这么不务正业，老祖宗动了悔婚的动机，想着不能获咎将军府，就企图把正房嫡出大蜜斯许给五叔，五叔那性子这辈子就烈了那一回。”

“你倒像是个有出息的，”老头抬眼打量着周公以，笑得诡异，“那就不知这小丫头是不是像妮儿那般好命了。走吧。”说完，老头拍拍身上的灰尘回身走了。郅澌手里捧着一个薄薄的小册子，眉开眼笑地。周公以摸摸她的头，二人渐渐踱步朝着彦亲王府去了。

“晓得啦，跟半仙儿没一个铜子儿的干系！”郅澌咧着牙当真地包管着。没想到老头圆眼一瞪，“没心肝的小东西！”

“甚么新故事？”郅澌不依不饶。

“怎的了？”

“全烧了？！那然后呢？”郅澌瞪大眼睛道。

“我想听完刚阿谁故事，还想……”郅澌游移了半晌。

贺琳怔了一怔，也没有再多说甚么，笑着对郅澌拱手道：“郅澌大人，本日一见真是了解恨晚。不过既然是内卫将军，我们总会有再见的时候。”说完便拱手告别了。

“厥后又是如何？”

“我去给老先生做就是。”周公以笑着摸了摸郅澌的脑袋，未几说，朝着后堂厨房就去了。

妇人打量了一眼这二位服饰华贵、眉眼脱俗的年青男女，想也晓得了来意，不拦着，只笑着摇点头，指了指院子一株枣树底下的老头子。公以低头一笑，表示谢过，便抬步畴昔。精瘦的老头一双炯炯圆目非常有神，脱了方才的青灰长衫，只穿戴内里的红色短褂子，箕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啃着个刚烤好的玉米。

守着皇后的国丧，歌市街少了曲乐歌舞，杂耍班子也不出来了，整条长街冷僻很多。郅澌还是看得很风趣，手里拎着公以买的一袋糖炒栗子，非常满足地跟着那欣长清癯的身影浪荡着，一起走到一处红灯笼从上而下垂满了整栋三层的标致小楼，郅澌望着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猎奇道：“这是甚么处所？”

“厥后呢？”

公以反手牵住郅澌，便朝着后堂去了。这些日子的国丧没甚么演出，那些个伶人艺人都在后堂天井里坐着，一边吃着宵夜一边谈天。只闻着满院子的喷香，郅澌四下打量着味道的泉源。老板娘先迎了上来，“官人何事？”夫人约摸三四十岁，着洁净平常的绸缎衣服，发髻也挽得简朴工致，笑意盈盈的，非常驯良。

“想求一求方才平话的老先生。”公以眉眼笑着。

“你就这么奉迎你师父就成？”老头咋舌道。

周公以倒也不回绝，用了些巧劲把竹签穿过玉米棒，在一个小炭火炉子上烤了起来，“想来先生是想了个极风趣的故事，不然如何也不会把令媛难求的话本子给我家丫头的。”

“何止是没卖，还将五叔痛骂了一顿，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江南巡抚怕极了，州军围住了全部巷子，五叔硬是用皇子之名压了下来，二叔在京里一面全了老祖宗意义娶了将军府的大蜜斯，一面替五叔讨情，这都城里才对那厮屈辱皇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