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言明[第2页/共3页]

席临川踏出殿门，望着黑夜刚舒了口气，目光就猛地愣住。

“嗯。”席临川点头，她顿舒口气。寒夜中，一股白烟非常显眼。

殿中灯火透明，明黄的光芒映在她红底袖金色凤纹的大氅拖尾上，富丽孤傲中有多少难掩的凄清。

天子目光一滞，遂是一笑：“看来你不但是想去清闲。”

但细心一想，如果任由事情生长、直至新君即位后再无可忍、拖累得百口丧命，怕是连投胎转世也还是会怪本身妄图这一时“萧洒”。

哭泣的北风刮出的声音有点瘆人。

“臣明白。”席临川抱拳一应，安静道，“但臣……能够让诸位大人看到一个罪名，充足免臣官职的罪名。”

丢官而保命，是他所想要的。

长久地滞了一会儿，他快步行下长阶，未站稳便急问：“如何还没归去？”

天子点头：“说。”

天子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蓦地一笑：“你不消不时到处担忧朕会迁怒她。”

“姨母为执掌宫权，能够忍下心中气愤扶养废太子；为让亲生儿子夺位，又可除扶养多年的废太子。陛下您为民气稳定，亦可忍姨母那么多事……”

“呈上来。”天子道。即有寺人快步移下，要将他手中的奏章接过。

那“罪名”是他托席焕从赫契寻来的。在与宿世的“红衣”相遇后，他就重视到她对本身府中的事情清楚得很——连本身和现在的红衣情投意合都晓得，以是想把那身材要归去。

“对敌军、对朝中之事，臣向来没有顾虑。”他坦诚道，“但既娶妻过门，臣不能不为她想。”

席临川扫了眼天子的神采：“陛下恕臣直言。”

席临川也未离座，一握红衣的手：“放心。”

在席焕出征之前，他就已差人去赫契刺探过。虽则探听到的只是些断断续续的动静，但此中仍有大事——比如，有祁川一地的赫契人说，当时曾有巫师花重金找他们帮手，探听大夏派去的当细作的舞姬是哪一个。然后又让他们四下漫衍假动静，引得赫契王廷即便晓得此处有细作也始终找不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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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皇后轻声一喝，稍一睇天子的神采，又续言斥道，“更加没端方了，你……”

“我让母亲带泡泡先归去了。”红衣望着他，夜色中更明显眸清澈。她有点严峻地打量起他，上高低下地都打量了个遍，“没事了？”

静了好久，天子说：“再议吧。”

皇后又滞了一会儿，终是不得不依言辞职。她屈膝一福，而后半个字也没有地回身拜别。

席临川寂静斯须，将袖中的那本奏章取了出来，行至九阶前，一揖。

待得席临川回席入坐，她一把抓住他，脱口便诘问：“如何回事？到底有甚么隐情？！”

席临川微怔。

“……是。”

“……你别冻坏了。”他皱着眉头将她往大氅里一罩，揽着她朝宫门的方向走去，偏要直白地再问一句，“干甚么非得等着？”

宴席散时已近半夜。

红衣美目一翻，知他明知故问，偏就“死鸭子嘴硬”般的不承认：“怕泡泡在车上醒了，太吵。”

君臣间的沉默持续了好久，席临川静等着天子问他筹办了甚么罪名，天子却始终没有开口。

读了两页便又将册子合上，天子未说准与不准，只问他：“你老婆的意义？”

汗王过后必然彻查过那一众巫师的事的，还真就大风雅方地将搜出的证据交给了席焕。那些证据刚好和他的意，既能让群臣感觉他通敌、是以有外族巫师助他，但又无毛病这罪名听上去子虚乌有——毕竟他这“通敌”之人……既没帮赫契成事，还一次次把赫契打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