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太傅[第3页/共3页]

他满面泪痕，又似疯颠起来。

朝晖抖开大氅，说：“酒色误人，公子，我们归去吧。”

葛青青盯着此人的乌靴，答道：“回大人，卑职本日在所司当值，该往宫里去。”

遥遥听到几声呼喊，一把红绢伞撑在雪间，伞下人略微摇摆着往这边来。阒都能打红绢伞的，皆是五品以上的权贵。

萧驰野罩上了大氅，却不挪脚。他吃了两口包子，浑然不在乎周遭的目光，问朝晖：“这能到神武大街么？”

“但是。”沈泽川忍不住问，“太子殿下不是中宫嫡出吗？”

雪夜凄寒，空荡古刹无人回应。齐太傅这般跪着，像是那式微残破的佛像，被碎絮似的白雪覆盖，沉寂在这灯火光辉的阒都深夜。

殿内又静了下去。

萧驰野说：“我只问了一句，你如何答这么多。”

***

朝晖到时，见萧驰野磕着那红绢伞，正喊包子铺快点。他走近，说：“府里备着早膳，公子如何就站这儿用了？”

“你能保他一时，你能保他一世吗！”齐太傅紧紧攥着沈泽川，“本日我谅你慈父之心，不恨他，不怨他，可你能教天下人都这般想吗？只要他姓沈，便有的是人要杀他！工夫技艺傍了身，便真的能高枕无忧吗？纪纲，你父亲是多么武学妙手，终究不是仍旧落得个寥寂病死！在这阒都，在这权潮更迭当中，无形杀人最为致命！你如何忍心让他如许赤条条空中对豺狼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