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山雨[第2页/共4页]

闻人战目珠转个几次，嘴角一耷，低声缓道：“你这楞头鹿儿，要跟我跟到何时？”

“鹿哥哥，怎得自你我登阁第二日，便再也寻不见我十三十四叔了？”

声音虽低，却逃不鞠问内几人的耳朵。

“那你还唤我这小王爷作‘小鹿’呢，本王还没发话，你倒先不满起来。”

堂内鱼龙及薄禾三人见状，心下对五鹿浑暗生了甚多好感，究其启事，恰是因着隋乘风。

鱼龙二人闻声，对视一面，沉默半晌，终是点头，起家齐道：“我等尚需在此留上一留，好同禾儿交代一二，也防着那两位师伯再出甚么幺蛾子。你等无事，可先返乱云阁，如果呆得腻了，往流安镇耍一耍也可。”

“现在他们但是不忿，意欲硬夺？”

闻人战见状，巧笑不迭，畅怀之余，亦是猎奇，探头往鱼龙二人位子一凑，轻道：“战儿之前来薄山，怎不知山上有两个难缠的太师伯？”

“莫要唤我‘小战’，听着古怪。”候了半刻，闻人战方将五鹿老轻扯到一边，攒眉便道。

此一人，江湖中也算是号人物，长居五鹿边塞雪山之上，甚少出世。一招“乘风归”，可引雪落山崩，煞是澎湃。其所掌雪山天下门，同薄山派皆属三经宗。之前掌门大会上，已然见过两回，同薄禾算是熟悉，未有厚交。

薄禾见状，掩口边笑边扬手应道：“免了，免了。”

但是，江湖中人，孰人不知隋乘风外号“佛口佛心”，话非忠告不说，事非良善不做，既无奴颜傲骨，亦无虎狼野心。七十余岁，仍孑然居于雪山之上；平生所求，怕也就是至高至强的上乘武功了。如此高人，其所交友照拂之辈，定然不会是甚么奸恶之徒。

“有！真真有！”五鹿老两掌化拳，攒力一振。

薄禾稍一摆手，隔了半刻，方道：“你等所提隋掌门，当真是雪山天下门的隋乘风？”

鱼龙二报酬闻人战之言一逗，面上也是屏不住，齐齐笑出声来。

薄禾闻声，立时轻咳两回，冷眼一扫鱼龙，颊上虽不见了笑意，然那娇媚却不减反增，直冲五鹿老指导道：“你这孩子，这般不分长幼，方才未听得战儿唤我婶婶么？”

“恰是隋掌门。蒙其不弃，也指导过长辈工夫。”

待堂内仅剩了鱼龙及五鹿浑等五人，方听得五鹿老沉不住气，稍掩了口，轻声询道：“薄山派这师公，是何环境？”

五鹿老轻哼一声，立时应道：“百两黄金一壶，你当三海内有几人买得起？若我说饮过此酒，识得此酒，怕是于你那两位叔叔面前，便再做不成这祝迎了。”

“你呀……”五鹿浑含笑，抬指轻戳在五鹿老眉间。

鱼十三闻听，飞一记眼刀，取了掌边茶盏，就唇品了两口，全然不睬五鹿老。

薄禾一听，颊上一红，隔空指导闻人战多回，又再扫一眼堂下鱼龙二人，长息未毕，独自笑出声来。

登阁第二日，鱼龙二人一大早便引着五鹿兄弟及闻人战直往薄山山顶，行些拜山之礼。

开初几日，闻人战带着五鹿老钻山探洞，打鸟猎兔，玩得不亦乐乎。然光阴一久，闻人战垂垂有些按捺不住，籍着其对乱云阁体味，避过鱼龙二人所布暗器阵法，除了那尽是臭脚丫子味儿的密室，三人一间间将乱云阁高低里外摸了个遍，更往薄山派旁敲侧击探了两回，皆是无果。唯得知薄禾忙于其师伯之事，已然焦头烂额，得空多顾，连照面也没再打过。

五鹿老见状，抬高声音，附耳冲五鹿浑疾道：“兄长，隋掌门常言，薄山掌门治下有方，全部薄山有条不紊。怎得他未言及，这掌门竟是个妙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