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鱼龙[第1页/共3页]

堂内五鹿兄弟一听，俱是将鼻尖高低颤栗个数回。待无所得，皆又悄悄侧颊低眉，闻了闻本身衣袖，恐怕龙十四提及那古怪香气跟本身一个七尺男人连络一处，又被旁人笑话了去。

龙十四轻笑，此时倒也不欲多同鱼十三计算，鼻尖抖了抖，阖目轻道：“我还闻着，咱这阁内，有些个莫名的香气。模糊约约，似有实无，煞是熟谙，可……”龙十四一拍脑袋，长息叹道：“我是当真老咯，思忖小半天，饶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究竟何时何地得嗅此香。只感觉一闻起来，身子便轻飘飘的，古怪的可怖。”

五鹿老闻声，立时讪讪，不得言语，心下计算着：兄长你那巧舌，端的是滴水不漏。

“他最爱的，乃是经年不换的足衣臭气。”鱼十三面庞一样，垂睑傲视道：“他专研奇门遁甲的密室内，到处堆得都是那泛黄发硬的足袋，”鱼十三啧啧两回，佯作欲呕，“还令我于那密室门上装了暗器，要我说，即便那密室正门大开，怕也没有几个豪杰豪杰敢往里闯。”

龙十四轻哼一声，嗤道：“李老头那般神奥秘秘，我等如何晓得？即便其收了关门弟子，秘而不宣，只要他不说，我们自未几嘴擅问，如何评判真假？”

堂上长官两人得见，朗声笑道：“小侄女，你来的但是迟了！”

“若宋兄并非李前辈弟子，又当如何？”

二人附耳一刻，陡地阖了口唇。四目定睛，齐刷刷扫向五鹿浑，潜说百样，深意清楚，然二人唇角倒是含笑，凝眉不语，一时无声胜有声。

“怪只怪闻人老儿，常常盗了甚么惊世骇俗的宝贝，总得像老鼠普通往洞里躲上个几日，起初没少在乱云阁蹭吃蹭喝。你我倒是心大，习觉得常，不幸了小侄女，方出师不久，便又要担惊受怕。”

“那……”

二人拾阶而上，徐行半刻，已然入得乱云阁内。

“若非你惹下风骚债，被人扣起来要作便宜夫婿，我又岂敢腆着面皮请闻人女人出马互助？”

堂下五鹿兄弟眼目大开，不住称奇，闻人战倒是见怪不怪，自行取座一旁，定定瞧着五鹿浑，不发一言。

五鹿老见状，亦是吃紧拱手，目珠旋个两回，不住打量身前二人。见其仪表，俱是堂堂，但是一名乖张些，一名内敛些。

“祝……大哥，你怎得……在此？”闻人战眼目大开，侧颊抬声。

“如此，便得有几日瞧不见禾儿了。”

五鹿浑稍顿半晌，抬眉直视长官二人，见其虽俱是攒了端倪，却也难查各自真正心机。

闻人战也顾不得冲身后五鹿老迈喊小叫，其全数心机，现在都放在内堂一侧座上――那端坐其上，单手持盏喝茶的，若非五鹿浑，能是何人？

闻人战目睑一紧，听得一头雾水，偷眼五鹿浑，见其只是含笑，逃目不与闻人战视野订交。

“怪不得，怪不得。”龙十四同鱼十三送个眼风，心下早是瞧穿了闻人战的易容技术，这便定定瞧着五鹿老，缓缓自道：“你这儿郎，明显是条七尺男人，周身却尽是脂粉香，若非祝掩言明，我还当你是有些个暗疾怪癖，男扮女装留下的噜苏。”

“也不知，此一回是招惹了谁？近年来但是少有甚么宝贝入得了闻人老儿眼目。”

鱼十三高低打量了五鹿老半刻，又再笑意吟吟瞧一眼闻人战，方挑眉冲身侧着广大天青麻布外衫的龙十四赞道：“瞧瞧，我们这小侄女，青出于蓝了。”

“怪癖？是何怪癖？”五鹿老听得鼓起，不管不顾，往五鹿浑身边椅上一瘫，立时询道。

“兄长莫非已然到了？”五鹿老细声嘀咕，眉头一攒，颈项一曲，再踱两步，正撞在前面闻人战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