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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病人: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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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拜忏[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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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茂儿少不更事,又再耍起了性子,便由这金樽来个‘金光普照、悉数洞见’,让那理亏的于泉下好生管束管束自家儿子便是。”

这世道,到底不过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骨。说则说恶业积累,终有报时,若当身不受,纵古云渥来世投作乞儿、作病鬼、作牛马,转生刻苦的可还算得是“古云渥”?比如张三为恶吃苦平生,李四捱苦郁郁一世,二人思忆不通感知不连,还谈甚李四便是张三的生报?

况行恭颔了点头,扭脸应道:“你且将心安下,因着那园中古藤密道,我早便叮嘱旁人莫多往那处行差走脚,眼下我便畴昔,该有的不该有的一并除了便是。”

秦樱紧箍着怀内懵懂无明的容欢,也不睬二人身上尚还粘着容简茂血渍,一起踉跄,一头扎进了宋楼祠堂。

况行恭为秦樱一惊,耳郭一抖,神思复转,魂归当下。

一番须生常谈,却甚有疏导淤积、引高就低之奇效。

秦樱纳了老衲之言,抱了容欢,候于堂内,只闻门外佛音深满清澈,奥妙乐闻,跟着梵呗,其踱步渐缓,纳气渐长,两肩一沉,亦是缓自口内吐出句“破迷开悟,明心开性,离苦得乐,往生西方”来。

况行恭初时听着秦樱喟叹,当其又再自嗟自伤,想着随她静上一静,也一定不算个别例,如此合计着,便于原地站定,抱臂垂眉,再不搭腔。但是过个袋烟工夫,却闻秦樱鼻息渐重,喉头有音,似是空口食了满碟吴茱萸炒生姜,悉悉索索直往腔里倒冷气。

秦樱听得此处,随即亦是应和一叹,意犹未尽,口内喃喃,“这么些年畴昔,我的茂儿……合该懂事了……可你瞧瞧方才……真真是……”

“借使百千劫,所功课不亡;人缘际会时,果报还自受。”老衲于祠堂外一跪,便是七七之日;秦樱于祠堂内静思,亦是满了四九之期。

秦樱自感心脉已通,后再顺势吐纳两回,这便将那金樽轻置台上,而后又从袖内缓将容欢那折扇掏索出来。

况行恭吞舌咬唇,一时倒也寻不出个合用的辞句应对,只得将两臂颠得快些,觉得粉饰,更求容欢早早消停便好。

而秦樱这边,不日再往销磨楼。这一行,并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纵心极领悟情郎,反倒是不粘皮不带骨、不拖泥不渡水,断交话别,后见无期。

“现下,茂儿不在了……我这当娘的,生老死葬,缓急无依了……”

老衲闻声,却未几言,起手再呼“阿弥陀佛”,后则不忙不慌,撂了锡杖舍了钵盂,净口、沐浴、燃香、顶礼,专择了宋楼祠堂外,长跪合掌,一遍遍诵起《四甘露咒》来。

常言道:店主愁叹西家唱,一样天公两样人。若可脱出尘凡外,不入三界中,一双法眼不偏不倚将古云渥同容约对比观瞧,或当抚心一问——这平生一死,一乐一哀,一对劲一断肠,一顺水行舟通途畅,一顺水发船步步艰,其因在那边,果在何时?

况行恭听得此处,不由一怔,立掌搔头,低声询道:“那后园密道?”

况行恭唇角一歪,怎不解意,面上似笑非笑的,膺内打不消,竟是七分怜悯,三分嫌弃。

“你这……究竟…究竟是要何为?”

“瞧这孩子,怎生啼得这般短长?”秦樱心下滋扰,作势起家,探上前去容欢颊上一拢,方一触及,心下免不了又是格登一声。

“信女宁肯散尽家财,只求高僧速救我孙!”秦樱将面前这头骨如拳、光芒满面的老衲人略加打量,心下暗道:传言这和另有些个撮土为山画地成河的本领,此话自难取信,但是见其描述,当是一真僧无疑。

“茂儿……我那十月怀胎、千苦万苦方才教养成人的亲亲儿子!你既去了,为母耽于尘凡,另有何用?且绝了容氏流派,也省了孝衣麻服,容我自个儿扯条三尺白布盖面,跟着放手人寰便了……”呼喝一通,气短方顿,秦樱鼻生涕口冒涎,抬掌疾往面上囫囵抹了抹,全若油彩铺在脸上开了张;两目一阖,立时软着脚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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