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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病人: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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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拜忏[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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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行恭面皮稍紧,虚张阵容般咳了一咳,一面摇着容欢欲止了小儿哭泣,一面挖空心机寻出些欣喜之辞。

思及此处,况行恭不由得又再退了半步,抬眉启唇时,便将先前已然说过了九万八千七百六十五遍的老调再多重弹一遍。

这场独一僧而无坛无像无幡无鼓无铙无铃的度亡道场,倒远比几日前宋楼方行的那一场整七日夜、逾百尼僧、拜忏打醮放焰口一式不落的全堂水陆空法会更让秦樱来的放心很多。

身后况行恭连连称怪,按定了胆,一面循音上前,好将那牌位供回原处,一面絮干脆叨直冲秦樱念叨:“屋门紧闭,连半分轻风也没处出去;你不动,我不动,地不动,这牌位怎生本身个儿动将起来,恁是跷怪。”

“容氏列祖列宗在上,下跪长辈容秦氏陈情明禀——三载之前,我夫容约伙同钜燕太后,起兵戈于内廷,毁忠义于一旦,无辜累死百余性命,更致天谴殃流本身,实乃贪毫厘之名利,丧弥天之大德。”

以后几日,况行恭内里筹划丧事,外里打发亲族,于私安抚秦樱,于公支撑宋楼,忙作一团,吃睡得空,尤是显得形疲瘦顿,肉减骨突。更因着容欢烧热不退、梦话恍惚,求医几百,皆是无功,况行恭感秦樱所急,自家心下亦是双份烦躁,几番刺探,莫敢稽迟,又筹措着自百里外寻了位得道高僧,专来宋楼涤浊荡秽。

“去那劳什子的‘生性贞淑’!”秦樱哼个一哼,咂摸咂摸口唇,装怯装羞,再张口时,还是欲迎还拒轻柔客气着掉了个“辱君俯爱,冒耻仰承”的书袋。

况行恭初时听着秦樱喟叹,当其又再自嗟自伤,想着随她静上一静,也一定不算个别例,如此合计着,便于原地站定,抱臂垂眉,再不搭腔。但是过个袋烟工夫,却闻秦樱鼻息渐重,喉头有音,似是空口食了满碟吴茱萸炒生姜,悉悉索索直往腔里倒冷气。

“茂儿……我那十月怀胎、千苦万苦方才教养成人的亲亲儿子!你既去了,为母耽于尘凡,另有何用?且绝了容氏流派,也省了孝衣麻服,容我自个儿扯条三尺白布盖面,跟着放手人寰便了……”呼喝一通,气短方顿,秦樱鼻生涕口冒涎,抬掌疾往面上囫囵抹了抹,全若油彩铺在脸上开了张;两目一阖,立时软着脚跌在地上。

“你这……究竟…究竟是要何为?”

“现下,茂儿不在了……我这当娘的,生老死葬,缓急无依了……”

况行恭为秦樱一惊,耳郭一抖,神思复转,魂归当下。

此言方出,秦樱目帘随即一低,面上描述,更见戚戚,定个半晌,干脆由着本身缩成一堆,塘泥普通瘫在地上。

秦樱闻声一怔,面上失了一半耐烦,心想着况行恭怕不是魔住了,这般媒介不搭后语不说,又再故意偶然多提及大欢乐宫一遍。

秦樱止了笑,攒了眉,将金樽同亡夫灵位前后一通打量。过个半刻,方才一字一顿道:“天如故意,必不正;天如有皮,必不薄;天如有血,必非红;天如有情,必非雄。”言罢,悄悄经了况行恭身侧,款款姗姗,独自飘出祠堂。

老衲闻声,却未几言,起手再呼“阿弥陀佛”,后则不忙不慌,撂了锡杖舍了钵盂,净口、沐浴、燃香、顶礼,专择了宋楼祠堂外,长跪合掌,一遍遍诵起《四甘露咒》来。

秦樱闻声见状,更似魔怔了普通,格格巧笑,难以自抑。

况行恭吞舌咬唇,一时倒也寻不出个合用的辞句应对,只得将两臂颠得快些,觉得粉饰,更求容欢早早消停便好。

况行恭听得此处,不由一怔,立掌搔头,低声询道:“那后园密道?”

秦樱纳了老衲之言,抱了容欢,候于堂内,只闻门外佛音深满清澈,奥妙乐闻,跟着梵呗,其踱步渐缓,纳气渐长,两肩一沉,亦是缓自口内吐出句“破迷开悟,明心开性,离苦得乐,往生西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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