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水寒[第1页/共3页]
“恰是。”胥留留朝闻人战含笑,又再接道:“水寒此名不生,乃因家父奉告――尤耳赠水寒于钜燕国君。”
“确切如此,我爹一字都未提及旁的,我便道是这宝贝只要一颗。”
祝掩似是料其有此一问,不慌不忙,上前踱了数步,亦是自怀内掏了件物什,撇嘴侧颊,“怪我,乱了端方。”
“现下既丢了珠子,又折了外使,即便我仍装聋作哑,祝公子觉得五鹿国主便会哑忍,不作计算?抽丝剥茧,暗里查访,钜燕得珠之事,终当为其所知;又或,三国国主,本就心照不宣。”
刘头儿细观那物件,身子又是一抖,心下叫苦:今儿是沾了甚么倒霉,惹了甚么煞星,接连见了些头头脸脸的人物,那禄位,竟是一个高于一个,当真是出门忘了瞧皇历!
“我……我方才,我但是甚么都没闻声!”刘头儿一边摆手,一边速往墙角踱去。
“家父再三警告,水寒一事,万不得张扬,钜燕海内,怕也不过国主同家父二人晓得。”胥留留独自接道。
祝掩掌中那物,亦是块三国御印牙牌。
“尤耳进水寒一事,除却国主及其倚重肱骨一二,旁人全不晓得,外使觐见,自不成大张旗鼓,也就只得舍了官驿。”祝掩一笑,又再瞧瞧刘头儿,轻声接道:“连少扬小城的捕头,也传闻那尤耳神鱼可滋长生,如果百姓晓得尤耳献宝,即便这水寒不过平常海珠,你道其当如何群情?”
“我也不过偶然听游叔叔同我爹提了一提,说是尤耳国密赠水寒珠予五鹿国主……”
胥留留同闻人战听得宋又谷之言,齐齐结眉,紧紧盯着宋又谷看了又看。
“闻人女人,”胥留留瞥一眼宋又谷,缓道:“若说你独闯江湖,沿途单为一纸路引便草草脱手,会否折了令尊同令师面子?”
刘头儿疏眉一挑,不住摩挲下颌,“神鱼之国,怕那水寒珠,定非俗物!”
闻人战小脸一红,两掌自捧了脸颊,低声喃喃:“本来,方才你们查那尸首掌印时,便合起来独独坑我一个!归正,我爹决计不会下此毒手便是。”
宋又谷闻声,心下这便悄悄计算:怕是闻人战早知少扬有宝。其现身在此,绝非偶遇,更休提那将天号误认作地号的劳什子说辞。思及此处,宋又谷折扇一摇,隔空指导闻人战道:“闻人蜜斯,此人无端命丧此处,其究竟何人,所怀何物,你是不是需得先同我们说道说道?”
稍顿,闻人战独自接道:“我也在此候了数日,本多流连驿站,孰料此人,竟投在了一根堆栈,放着官驿侯馆不呆,非要跟平常百姓挤在一处……”
“水寒珠。”祝掩同胥留留异口同声,语速甚慢,话音更是轻巧,后则对视一面,查见对方面上淡笑,这便攒眉寂静。
“我可尚未赶得及动手……”闻人战环顾屋内诸人,待将目光落于祝掩面上,见其垂眉,含笑嫣然,闻人战心下反觉安宁,干脆大喇喇将两腿盘坐榻上,低声应道:“那丝线,想来确是鹤颅蛛丝;你等也都晓得那是来自尤耳国之物……”
祝掩不待回应,闻闻人战轻道:“不管如何,归正此人绝非我爹所害。祝大哥若要拿了我问罪,我也无话可说,不过,那珠子非我所取,水寒下落,即便祝大哥如何拷问,怕是也难从我这边寻得些微虫迹!”
宋又谷听了此言,不由叹道:“少扬乃是商客入五鹿之必经,你这滑头,倒也聪明。只不过,见此人身上并无符牌文书,路引数字,又全不相干,你怎鉴定其便是外使?”
胥留留唇角一抬,朝祝掩笑道:“赠送钜燕那颗,由家父暗中护送,自是已妥当安设钜燕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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