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3[第1页/共4页]

仿佛心有灵犀，阿殷瞧见他的时候，定王也俄然往这边看过来。

如果能够，真盼永久不要起战事的好。

现在豪杰末路，得志落魄，倒是一叹。

一行人回到小栈，那边火势虽已熄了，却还是不时有薄烟窜起。城门半扇烧损，晃闲逛悠的挂在那边，顶上的城楼都未能幸免，烧得焦黑。这地儿尚且如此，城中连缀成片的民房是如何惨状，自是可想而知。而在城门口，苦战后堆积的伤亡兵士尚未清理，满地狼籍。

阿殷驱马近前，徐煜即便在劲敌环伺之下，也不肯等闲就范，手执铁枪搏命抵挡，却已是强弩之末。阿殷避开他的进犯，飞脚将那铁枪踢飞，稳稳落入陶靖手中。手边没有健壮的绳索，徐煜又是东襄名将，阿殷不敢掉以倾慕，仗着身形工致，几招拳脚相接以后，绕至徐煜背后，踢向他脑后要穴。

“错在那边？”

愣神之间，便见定王疾步往外走，衣袖生风。

――像是要把她嵌进身材里。

蔡高驻马问了几句话，便朝阿殷拱手道：“殿下已经得胜，在西南三里处清算。”

阿谁时候，定王必然气坏了吧。

此处人多不便纵马，阿殷顾不得腿上伤处，飞身而起，借着林间低矮的树杈几次腾挪，往定王方向而去。

正要起行时，忽听远处脚步混乱传来，听其阵仗，足有几百人。且比起徐耿身边脚步踏实的残兵，这些人跑得还算整齐有力，不像是被冲散崩溃的败兵。

未几时便遇见更多的伤残兵士，因阿殷和高元骁穿的都是军中将领的奉侍，自发遁藏出门路。

阿殷等人均不知定王火攻之计，瞧见这残破气象，都是大惊。

陶靖闻言点头。

这些事情，在当时极度的担忧之下，阿殷确切没有考虑。

即便永初帝因为战事没心机停止马球赛，那些锦衣玉食、不知边地苦寒的贵门之人，怕已在暗中停止马球赛和赏花宴，寻欢取乐。或许他们底子未曾发觉，那安稳繁华的背后，流了多少人的血，垫了多少人的命，有多少人家妻离子散，流落避祸。

阿殷并没筹算恋战，在侍戍卫持之下避过第一波箭雨，见陶靖弯弓搭箭，惊奇道：“父亲！”

*

“走！”阿殷毫不游移，循着方才兵士所指的方向，择路奔驰。

定王妃？监军目中一亮，仗着己方人多，当即道：“放箭，射杀！”

陶靖抱恨，不在乎那位监军，却毫不肯放过陈博。

阿殷亦快步进帐，欣喜于定王的安然无恙和徐煜兄弟的败北，才要施礼禀报，双手伸到一半，便被定王紧紧握停止臂。她惊诧昂首，瞧见定王沉肃的端倪，才叫了声“殿下”，便被定王拉着往外走畴昔。他的手握得极紧，像是将浑身的力道都集在此处，令她臂上发疼。

见了阿殷，常荀面上稍露不测，就听阿殷道：“殿下呢？”

比起在敌阵前冒死的将士，监军是文臣，可在火线营寨等待。且其官职与徐煜这个主帅附近，身边另有亲兵，等徐煜暴露败象，常荀率兵攻入敌营的时候，监军自知回天有力，立马带着亲兵逃命。这些兵士未经苦战，虽是一起奔逃，却还算整齐，只要不碰到劲敌，足可庇护他回到东襄。

陶靖不语，只盯着阿殷。

如许想着，眉眼中到底添了和顺之意。

对于这些失了兵器的残兵败卒的确轻而易举。蔡高带四名侍卫受命突入，未待阿殷父女脱手，半晌后便将那三四十个残兵打得七零八落。

小栈内凶悍的火势烧散士气军阵，亦将很多人烧成重伤。徐煜带着亲兵从浓烟中逃出,本就被火苗灼伤,浓烟入鼻更是令呼吸不畅，头晕目炫。颠末城门口的厮杀和冒死奔逃,一行人早已是气喘吁吁,怠倦不堪，哪能跟生龙活虎的阿殷等人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