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第2页/共4页]

恰是晌中午分，酒楼中来宾盈满，伴计见着定王，当即引向二楼僻静处的雅间，由随行的阿殷选了饭菜。

他最后便是被陆贵蒙蔽，认定传言出自定王府，乃至是以与定王言语对峙。现在听陆贵这般招认，怒不成遏，一把推开要过来劝说的孟应瀚，将陆贵已然重伤的肩头提起来，怒声道：“此言当真！”

陆贵想低头，却觉颔下剑尖贴得更紧，当即道：“草民……草民不敢……”

他再笨拙，也明白定王这是甚么意义——五杖已令他痛苦难当，若那女人身上的科罚加诸于他……面前此人是凶名赫赫的杀神，万千人的性命都视若草芥，他又算得甚么？本来的有恃无恐敏捷坍塌，惊骇澎湃漫入心间，他踌躇了半晌，终是低头——

院中有冷风阵阵，定王心境甚好，又问常荀那些刺客的事。常荀说从身上看不出任何马脚，只要一样线索可供清查——那些刺客所服的□□虽各不不异，此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一样叫乌荀草的东西。这乌荀草人间罕见，能用它制毒的处所并未几，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必然能有所收成。

定王点头，叮咛侍卫抬起邱四娘。

世人一同出来，孟应瀚施礼完了，便将陆贵的供词呈上，道：“下官受命细查此案，谎言确切是由陆贵漫衍。陆贵口称是受石勇教唆，他是殿下府中的统领，下官不敢私行提审，还请殿下明示。”

刑房中光芒暗淡，四周皆是森然刑具，因昨日才下了场雨，这会儿便觉闷热潮湿。陆贵招认前只受了例行的五杖之罚，此时腰臀疼痛，浑身感官格外灵敏，被这冰寒的剑尖抵着咽喉，当即吓出了身汗。他定了定神，有恃无恐的抬起那张痞气脸，对上定王的目光时，倒是悚然一惊。

这头定王端然在坐，道：“凤凰岭那日令嫒被推下山坡，本王便觉事出有异，回府后派人去深查，终究找到这邱四娘，是城西邱家茶肆的仆人。至于她受何人教唆，高相可传闻过一个叫鲍安的人？”

“鲍安必然也是受人教唆，此事究查至那边，高相自可拿捏分寸。邱四娘就在本王府上，高相要提去鞠问，随时能够。流言以外，关于那日令嫒被推下山坡之事，本王虽还未查明，却已有了眉目——”定王声音一顿，便见高相双目灼灼。

常荀报命而去，阿殷也就势起家道：“卑职已稀有日未曾回家，既然高妘的事临时处理，殿下可否允卑职休沐半日？”

壁上油灯微晃，那张脸并未受任何毁伤，长得圆润福分，只是双眼紧闭，眉头深皱，愈发显得身上伤痕触目惊心。

到得刑房外，高相与高元骁父子二人也是早就到了。

阿殷只抱拳为礼，“高将军客气了。”

“微臣欲亲身鞠问邱四娘，不知殿下可否允准。”他说。

高元骁下认识觉得定王要杀人灭口，抢上去想要禁止，却见定王剑尖落处，将陆贵的脸抬了起来。

定王遇袭的事情虽不好查，京中关于高妘的谎言却不算太难,永初帝钦点的那位刑部侍郎没两天就查出了成果。

他怔了怔，讪讪的退回到高相身后。

侍卫将那女人往地上一丢，定王拿剑尖翻起她的面孔，朝陆贵道：“熟谙吗？”

“东宫这回倒是办得利落。”定王哂笑，号召他出院。

高相气得须发皆颤，蓦地将陆贵推开，起家道：“先前是微臣失策，冲犯殿下，请殿下恕罪。”

常荀见状强忍着笑，解释道：“即便鲍安认了，那也算不到太子头上。太子尽可推说他不知情。这原不是大事，闹得太大，反会令皇上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