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8[第3页/共3页]
恰是热血昂藏的男儿,定王即便衣衫薄弱,身上却也暖热。刻薄掌心的温度传来,将寒意临时隔断开,两人走至宫廊拐角处,正巧侧面宫门里走出一堆人,打头的太子殿下将这场景看个正着,背面太子妃常兰芝和侧妃崔南莺也随之望过来。
她到底不放心,将双臂环在定王腰间,“母妃病势不轻,到了腊月恐怕会更沉重,殿下该请个靠得住的太医,用心治治。”
她宿世殁于春月,便是为此吗?
这车厢底下伶仃设了暗格,里头烧着银炭,虽不及屋舍中所烧的那样和缓,到底能给车厢里供些暖意。
阿殷告别谨妃时,总有些心神不定。
太子一笑过后容色如常,只号召了声“是玄素啊”。中间的太子侧妃崔南莺倒是微微一笑,道:“向来只见五弟性子冷僻,本来娶了弟妹,也是一样会照顾人。这景象若叫父皇母后瞥见,必然欣喜。还未恭喜五弟和弟妹新婚之喜,就在这里道贺了。”
改过婚次日拜见过后,阿殷又跟着定王特地进宫两趟陪,陪谨妃说话解闷,她的容色仿佛比那天好了些许,只是还是藏了疲态,固然殿中火盆极暖,身上却还穿戴厚衣。她面前的果脯糕点纹丝未动,只不时拿个玉杯抿着,不知内里是不是药汤。
阿殷将锦盒递给快意收着,见太子已经号召了定王走在前面,便跟常兰芝同业。
定王穿好衣裳走出来,见她正坐在妆台跟前,正拿了支飞凤珠钗往发髻中簪。本日既是家宴,虽不必盛装,衣裳却也不成草率。阿殷象牙色锦衣上是银线钩织的精密斑纹,腰下的曳地长裙却缠绕了两支红梅,自花蕊至梅瓣都绣得逼真。
座中世人都已到齐,帝后既至,便都起家迎候。
幸亏先前跟着常荀来往各处衙署,稍有历练,阿殷不急着答话,只笑了笑。
永初帝点头,皇后便道:“隋将军远在北庭,谨妃又思念家人,臣妾私行主张,安排丽华出去住两日,也可帮着纾解些。玄素得空时,也该多出去瞧瞧。”
一行人到得设席的延庆殿,倒有很多皇亲到来。
披风之下定王松了手,阿殷自知其意,便双手接过,屈膝为礼,“多谢太子妃。”遂朝崔南莺补上谢意。
“那天我本来想去,只是父皇不准,叫我在宫里待着白焦急。”嘉德公主笑着睇定王一眼,“没想到定王兄如许急,抢着就将你娶进门,果然让你成了我嫂嫂。今后再去定王兄府上,总算有人能陪我了。”她与阿殷年纪相若,神态却格外娇俏,笑意一绽,酒窝稍现,眉眼便弯出弧度。
直到代王谋逆时,他才率兵杀回都城,夺回帝位。
那少女落落风雅,行至御案前恭敬施礼,语含高兴,“臣女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打扮很经心。”
过得两日,便是冬至,天子按例在宫中设了家宴。
“弟妹在闺中时就有盛名,本日一见,果然明练利落。前几日未能亲往道贺,弟妹肤色白净――”她稍稍抬手,紧跟在后的宫女便将一方锦盒恭敬奉上,常兰芝翻开,将锦盒连同内里珊瑚送到阿殷跟前,浅笑道:“这手钏,倒衬弟妹肤色。”
“年年如此,深冬和初春特别轻易发作。”定王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思及谨妃,端倪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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