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9[第1页/共4页]
“甚么侧妃殿下,既叫我表哥,唤她表嫂就是。”定王似不喜她夸大侧妃这身份,又朝阿殷道:“这是娘舅的次女丽华。”
阿殷遂与之见礼,隋丽华只好叫她一声“表嫂”。
隋丽华既是谨妃娘家人,就算从南郡回到都城的动静传出,也该定王和谨妃先晓得,怎的倒是皇后赶着畴昔接人?即便如她所言,皇后本来是想接隋夫人,以定王和太子在朝堂比赛的景象来看,皇后巴不得谨妃故去,叫定王伶仃无援,又怎会美意去接隋夫人来伴随谨妃?
宫城以外,阿殷跟定王入了马车,将外头的冷风隔断。
两人走了半晌,定王瞧她神采变幻,偏头道:“喝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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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即便不懂岐黄,却也晓得药性列了数倍意味着甚么。
阿殷叹道:“难怪母妃那样喜好她。”
女郎中才道:“娘娘迩来药方未变,身材却更衰弱,依我猜想,是有人换了药材。”见谨妃唇角稍动似要说话,便微浅笑道:“不是说换成别的,而是换了产地。据我所知,宫中甚罕用此药,若用了,都是产自崖州,其药性暖和,可用于宫中朱紫。而娘娘现在所用的,恐怕是产自燕山,不止药性烈了数倍,且因产地阴湿,于娘娘贵体有损。”
女郎中点头,因谨妃和定王请她免礼,便在中间竹凳上欠身坐了,环顾四周。
“本日看母妃在宴席喝药,我才想起,宫中太医并不成全信。”定王取个软枕递给阿殷靠着,方才那点酒意尽去,眼底已然添了些阴沉,“若果然有人对母妃做手脚,另请郎中入宫,也一定不会受掣肘,且太张扬。倒不如在宫外安排,神鬼不知。”
谨妃亦现出慎重神采,“放心。”她本日强撑病体去赴宴,虽得隋丽华媚谄气色好转,身材毕竟不支,站了会儿,便由人扶着去美人榻上歪着,像是要小憩的模样。
铁甲寺是隋家的家庙,因隋家数代忠魂,战死疆场无数,很多人骸骨无存唯有铁甲染血收回,埋在寺后的石碑之下,便得此名。
待得两人一走,谨妃才招手叫隋丽华过来,“方才在玄素跟前,如何不说实话?别当我是傻子,皇后哪会美意去请你母亲来陪我。说,是如何回事?”
是夜,因为阿殷身材不适,定王数番求欢被拒,只能抱着睡了一宿。
“能开出这方剂的,想来也是有道的名医。此方确切对娘娘的病有效,只是此中一味药失了分寸。”女郎中伸手往那方剂上一点,道:“凡天下药材,皆有三分毒性,此药若以三钱而用,在别处并无不当。只是娘娘贵体有阴虚之状,以三钱用之,未免恰当。悠长服用,必损贵体,娘娘用此方,想必已有大半年了?”
阿殷久未闻南郡之事,听她报告时,不免也留意谛听。心中迷惑却与定王不异——
“她出身特别,母妃既喜好,也垂怜。”
阿殷理清此中启事,想到北庭战事,一时沉默。
谨妃毕竟深知儿子脾气,知他不会无缘无端突发奇想,母子情意相通,默了半晌,便道:“我去尝尝。”
且太病院中名医如云,谨妃常用的三名太医也无人发觉有异吗?
“我还觉得表哥对谁都看不上呢……”隋丽华靠畴昔,紧贴在谨妃身侧,“我在南郡的时候闻声这动静,都没敢信赖,还想着是表哥的甚么谋算,谁晓得是真的。”
定王目光未挪,接着道:“那皇后的动静可真是通达。”
直到马车进了王府,两人下车时,阿殷才俄然想起来——
谨妃似也没想到她会在本日呈现,道:“昨日才到都城,如何今早就进宫来了?也不叫人回禀一声。你母亲可好?”
“母亲在家安好,就是挂念姑姑。”隋丽华面带含笑,瞧了定王一眼,“我在南郡时,传闻表哥新婚,实在猎奇得紧,又驰念母亲,就先返来。昨晚到家已是深夜,今早皇后便派人来接,说姑姑迩来病着,适值我返来,便让我进宫伴随几日。仓猝之间只能办理几样南郡的风景特产跟人进宫来,没来得及禀报姑姑——也恰好给姑姑个欣喜。瞧我这帮手钏,就是南郡本地匠人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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