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2[第4页/共5页]
那嬷嬷是自幼看着代王妃长大的,方才也是浑身湿汗,直至进了禅房,才跪地哀声道:“王妃这是何必!”
阿殷也略微作难。
上头高僧开坛*,才讲至一半,便模糊传来女子抽泣之声,不过半晌,那哭声垂垂大起来,世人循名誉畴昔,便见代王妃坐在女眷当中,正放声大哭。
她这般说着,却叫常荀发笑,“是我想差了。”
永初帝轻咳了声,目光往代王身上一落,如重刀砍过,顷刻将代王稍显凌厉的气势压了下去。
“情势迫人,不得不如此。”代王妃坐在青竹椅上,端倪现出倦色,“父亲死了,兄弟子侄也都死了,连临阳也都丧身郊野,我不想再看到母亲也落这个了局。”
嬷嬷一怔,“是有人在逼迫王妃?”
阿殷与常荀虽还未群情甚么,心中各有测度,猜得这应是永初帝的手笔,眼神交换之间,也是感慨。
代王妃却恍若未闻,只跪立在蒲团上,犹自抽泣。
这句话更是叫人哗然。
代王妃再度叩首,道:“妾身之罪孽,唯有入慈悲寺朝夕诵经,才气消弭。当日妾身的父兄窝藏逆犯,做下各种错事,已难挽回。妾身苟活于世,本就惴惴不安,常觉悔愧,本日得高僧教诲,才知昔日各种,满是妾身的错误,父兄为了妾身和王爷而背负罪孽,实在叫妾身惭愧不安。”
永初帝沉默不语,面色亦冷凝沉重。
玄月十五日,永初帝率皇亲重臣,前去大悲寺中。
“臣妾畴前也曾蒙先帝指导教诲,现在聆听佛音,才发明这几年如迷途迷途,竟有很多错处,实在感愧。”她在蒲团上跪得笔挺,朝永初帝和皇后重重施礼,旋即道:“大悲寺四周便是慈悲庵,妾身愿入此中修行,直至消弭业障,恳请皇上、皇后娘娘恩准。”
背后盗汗涔涔,被掌心握着的蒲团垂垂被打湿。
底下世人不免相顾讶然,乃至有人窃保私语。
“那我为何不能,莫非我比蔡高差?”阿殷既已想到前程,面上便见笑意,“我确切会成为定王侧妃,但此时我还是王府右司马,论武功,论应变,自问比蔡高更好。昔日在西洲剿匪,殿下也曾带我入虎穴,常司马也曾夸过我,怎的现在却又畏首畏尾?”
本日之事,实在出乎所料。方才寺中虽温馨,众臣却都被代王妃举止震惊,到得此时,已然交头接耳的群情起来——平素瞧着代王仁善行事,却本来教唆着姜家做了那么多事,现在竟被代王妃亲身道出。若不是皇上感念先帝之德,仁慈措置,就这些罪名,如果查实了,贬代王为百姓都算是最轻的惩罚。
“我明白你的意义。这一去,落入对方手中的不止是我,恐怕殿下都要受掣肘。只是——”阿殷沉吟了下,蹙眉道:“我总感觉遁藏无济于事。就像本日兄长的事,稍有忽视便能够落入对方觳中,借以威胁,防备遁藏永久难以全面,且总归受制于人,不时提心吊胆。莫非他们一日不消停,我便要做一日缩头乌龟?不管是为救兄长,还是为化解困局,我都该前去!”
阿殷看出他的忧愁,“常司马,若本日不是我,而是蔡高提出这建议,你会如何?”
代王面色陡变,虽保持平常的仁慈之态,却难掩厉色,“玉姮!”
刘陵这个名字对阿殷而言并不陌生,他是陶秉兰的老友,订交已稀有年。先前两人约了重阳之日登高,陶秉兰因得了陶靖的叮嘱,这段时候统统出都城的邀约全都推拒,乃至连入夜后的各种宴席都辞了。按陶秉兰的脾气,这节骨眼上给更不会冒然去那样远的郊野,恐怕这所谓的游山已是被人勒迫。只不知是刘陵有诈,还是两人皆被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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