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6[第1页/共5页]

他练习出来的那队马队，现在都已在北庭身负重担，在隋家麾下，守关建功。

阿殷见惯了都城里规端方矩的雪片，开初还因猎奇而观玩，此时冻到手足发寒，更不敢逗留，便要入屋。

“以是呢？”

他这只手握过冰冷的剑，执过坚固的铁枪，砍下过硬骨头的仇敌，拍过征杀后袍泽染血疲累的肩。这是头一回，落在冰冷柔滑的女子手上，心生眷恋不肯放开。

陶靖笑着表示她坐下，旋即正色道：“这趟去北庭，随行的人马折半，保护的职责更重。你毕竟经历不敷，万事该当格外谨慎。”

定王觑他一眼，面下水波不兴，“本王也成心深查，何如圣意裁夺，总不好――抗旨吧？”

门房的刘伯牵了马去安设，快意手中捧着厚暖的大氅，也顾不上问那披风是哪来的了，只迎畴昔给阿殷披上，“女人你可算是返来了，这么晚没动静，还当路上出了甚么岔子。”

快意又往里头加了些炭，将阿殷的大氅解下，继而看向外头那件银红披风。

快意站在中间，有些惴惴，“女人叮咛过不准收他的东西，可他就要走了，硬是……”

蔡清晓得阿殷是定王身边侍卫，看她矗立在高贵威武的男人身后，不由赞道：“果然虎父无犬女，阿殷英姿飒爽，不输儿郎！”

现在两位顶风而立，魁伟矗立，阿殷心中竟自涌出悲喜交集的情感，上前半步抱拳道：“蔡将军！”

阿殷笑着应下，又道：“父亲回京后，也别忘了大事。”

阿殷身为侍卫，天然要失职尽责，纵马跟在他的身后，驰出虎帐。

阿殷瞧着那烛火下分外亮丽的色彩，感觉定王殿下的目光……嗯，也没能免俗。

阿殷一时怔住了，手背上的温热像是成了滚烫的炭火。

“忘不掉。”陶靖拍这她的肩，到底还是担忧女儿，又叮咛了很多。

高元骁一笑，“末将与陶侍卫不打不了解，赏识她技艺志气，认她是个老友，故来告别。”

高元骁特地将它送来，此中深意，不言而喻。

堂堂司马来找名不见经传的侍卫告别，还认她是老友？定王脚步不断，面无神采――

“袖箭是合适你。平常背着大弓来往过于显眼，带些小巧的袖箭，还能防身。”陶靖在桌边坐下，接过阿殷斟来的茶，含笑望向女儿，“如何殿下俄然想起教你射箭？”

远处开阔的草地上，战马嘶声此起彼伏，了望畴昔，叶落草枯，惨白单调的六合间只要健马英姿来往，黑的油亮，红的灼目。

高元骁两次都看中她的面貌，透露得非常较着，他送来这匕首，究竟是甚么意义？

若他此生能为定王所用，那自是无往倒霉。

*

――他们是行至半途时碰上了雪渣，定王身强体健之人都感觉有些酷寒，更别说她一个女人了。因而到就近的镇上去买披风御寒，小镇上东西不算太好，阿殷挑了几件定王都说丢脸，最后大手一挥，选了这件银红的。因阿殷昨日出门仓猝没带银子，他还甚为慷慨的代付，也没等店家找零，便对劲的带她分开。

此时军士们还在校场练习，趁着天气尚早，陶靖带定王和阿殷畴昔检看。

定王、陶靖和阿殷都是马术纯熟之人，出了凤翔一起奔驰，途中在道旁小旅店垫垫肚子，申时二刻摆布，便已到了金匮折冲府的营中。

秋风瑟瑟吹过，校场上的兵士分作数队练习，整齐的呼喝响彻田野。

不然，他无缘无端的为何要送这把平平无奇的匕首？刀鞘上的斑纹、刀柄上的宝石，在都城中实在算不上多好的东西。它独一的特别之处就在于――阿殷宿世困于高府，出门时曾拿着它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