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3.25[第3页/共4页]

劈面孟太师徐行上前，代永初帝请安嘉奖，极言此行之艰苦，将士之辛苦。

走过朱雀长街，宫门口禁卫军列作两队，宫门敞开，外头由天子最倚重的孟太师和高相率百官驱逐，只未见太子身影。

阿殷随定王经曲廊步入厅中，瞧见矮案上熟谙的精美吃食和美人颈瓷瓶中供着的时新春花，喜笑容开。在北地的酷寒风沙中苦行数月，现在回到这繁华都城，就着暮春暖阳，竟自收回温软意味。

父亲说兄长有当年外祖父的风采，果然不虚。

定王哂笑，“太子的襟怀，也不过如此。”

周遭群臣自是一阵恭贺，见定王愈发威仪冷肃，多少怀有敬惧不敢冒昧，恭敬向他和阿殷道贺过了，却将陶靖团团围住，道贺不止。陶靖虽也不耐烦这等应酬，瞧着定王与阿殷相携拜别的背影时，却格外欣喜，亦随口拥戴赞美。定王的声望气势自不必说，朝堂高低本就无人能及，可贵的是阿殷身姿苗条，背脊矗立，玉冠束发更见英姿，同定王并肩而行，相得益彰。

对于那本清册，老天子已得空去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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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见惯阿殷丽色，在瞧着阿殷徐行走出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瞬失神。

定王不知为何，喉头微动，似是心潮彭湃。

阿殷端然立在定王身后，跪地领旨谢恩。

阿殷唇角含笑, 拿弯刀挑起半角前面车帘, 映入眼中的便是定王矗立刻薄的背影，包裹在墨色织金的披风中。黑狮子四蹄妥当, 走得气势昂扬，他腰悬宝剑, 山岳般在马背上耸峙。两侧百姓平常对他敬惧，此时却都是崇拜, 乃至另有闺阁女儿开了阁楼窗扇，一睹战神风采——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太极殿是平常永初帝措置朝务之处，恢弘持重，宽广庄严，足可包容数百人。此次定王在北线大捷，将敌寇驱尽，稳固边防，固然当时永初帝已命高元靖代为犒军，又派内监特地往北地传旨封赏，却未曾昌大恩赏。这回便命礼部筹办，于太极殿调集百官，当众重赏。

铜制的虎符落回掌中，永初帝确信无误后，最后一丝忧愁随之消弭。

定王见状微惊，当即翻身上马，背面陶靖、高元骁及隋铁衣、隋诚等人亦随之上马。阿殷因本日要入宫见驾，为免旁人挑刺，特地换了劲装打扮，瞧见那些驱逐的官员时，也是微惊，三两步赶上去，走在定王侧后三四步外。同业的两位御史，高元靖等文臣亦惶然跟从。

走上前去，握住阿殷的手，眼底皆是她的影子。

阿殷迎着他的目光，笑意朗然，“甚么都好，只要我能站在殿下身边。”

“我们王妃自幼习武，能够率军杀敌，神采与旁人分歧，天然更加气度华贵。”快意跟嬷嬷日渐熟稔，含笑夸奖，瞧着发髻再无不当，遂将九翟冠临时取下，那大衫霞帔取来，奉侍阿殷层层穿上。

阿殷瞧着定王，垂垂觉出他身材的紧绷——如同谨慎行走在刀尖之上。

定王自听常荀汇报这半月内都城的诸般动静，阿殷先拈一块银丝卷入口，甜香软糯。

也难怪皇后和太子心生顾忌。定王现在的才气、申明和功绩，无一不超出其上，无人能及。畴前朝堂上只要武将对他爱护，文臣却因屠城之事而颇多微词，这回从常荀探来的动静看，因泰州和北庭两场战事博得标致，定王留意防备之下没人闹幺蛾子，文臣中也多对定王交口奖饰。

定王已在外甲等待。

定王等人在殿中没等半晌，永初帝便在众宫人的簇拥下自侧门入殿。

他挥退了周遭侍从，凑在阿殷耳边，声音降落而果断，“我会给你更贵重的冠服，在群臣百官面前，与我登上丹陛，受四方跪贺，万民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