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第2页/共3页]
梁靖记得很清楚,在他回京谋职后曾产生的事情——
“梁元绍的三公子,梁章。”
……
他没去都城,而是藏匿行迹来了魏州,没跟家人流露半点动静。
冯氏摇了点头,“不是那么回事。梁靖也快了,我传闻二房的薛夫人中意沈家那位女人,沈家也成心跟侯府攀亲,就等梁靖返来定下婚事,两边算是门当户对,大家都感觉是好婚事。我们小满这婚约又……你如何筹算的?”
都城里夺嫡的情势,也是在当时渐渐从太子倒向永王,终至太子被废、永王即位。
因念着客院里那人伤重,玉嬛特地多剪了一束,整齐斜逸地搁在瓶里叫人送去。
谢鸿点头,将手里的药方递回给郎中,笑了笑,“郎中说伤势颇重,外伤在其次,只是失了血,须好生静养,药已有人去抓了,你尽管放心。不过——你重伤成那样,实在叫民气惊。魏州城里比来风平浪静,也没传闻过有甚么贼人出没,不知你是……”
谢鸿忙扶住,令他躺着,“不必不必,小兄弟想多了。”
朝堂夺嫡暗潮云涌,东宫与永王各施手腕,世家为保住秉承数代的好处而排挤争斗,终究令百姓遭殃、民不聊生,孤负了万千将士拿性命热血换来的边疆安宁。曾跟他许下婚约的女人葬身宫廷,他的亲人和好友也在永王的诡计狠厉下,挨个丧命。
这明显是探听秘闻了。
——小尽是玉嬛的奶名,因生在二十四骨气里的小满那日,便取了这名字。
这边梁靖为谢家性命策划,正院里,谢鸿自幼读书,几近没碰过刀剑,也不知伤害邻近,从衙署返来后,头疼的倒是玉嬛的婚事。
灯烛暗淡,罗帐半卷,冯氏才盥洗罢,满头青丝拢在胸前,背靠缎面软枕。
花枝暗香,怡民气神,对养伤有好处。
“晏平。”梁靖有些怠倦的垂眼。
郎中是谢家常请的,见了谢鸿,从速起家施礼,听谢鸿问伤势,便照实答复。两人嗡嗡说着话,旁人也不敢打搅,满室温馨里,本来在榻上昏睡的梁靖缓缓睁眼。
但是一场大梦醒来,沧海桑田,世事倒置。
她撒起娇来,那双眼睛便似笼着雾气,无辜得很。
考虑几个日夜后,梁靖改了主张。
闻声开门的动静,玉嬛忙搁了笔,快步走到跟前,含笑撒娇,“娘!”
客院里门扇紧掩,玉嬛也没张扬,只叫石榴带人守着。等谢鸿出来,石榴忙在前打帘,引入客房。
算起来,离谢鸿被刺、永王驾临魏州的日子已不远,他藏在府里能帮得上忙。
等主子回禀说府外统统如常,没甚么可疑的人,才算是放心,叫冯氏多拨些人顾问。
而很多事,都是在谢鸿遇刺后,垂垂偏离正轨。
玉嬛对着她洞若观火的目光,垂垂心虚。
现在梁靖已二十,本该回京谋个官职,文韬武略,正可发挥拳脚。
“被我甩开,走远了。”梁靖顿了一瞬,弥补道:“若尊府不便利,我……这就分开。”他身材虽受了重伤,薄弱衣衫下健硕的胸膛却表面清楚,宽肩劲腰,手臂有力,咬着牙使极力量,还真就摇摇摆晃地半坐起来,筹算带着浑身的伤告别似的。
梁靖喉咙里轻咳了声,旋即低声答复:“多谢拯救之恩。”
“爹,他醒了。”
孤身赶路,梁靖又存着查探永王秘闻的心机,途中顺手探了对方几处老巢,碰到些费事,受了点伤。因而将计就计,将那三分伤势装成九分,在皮肉割出淋漓血迹,倒在谢家的瓢泼大雨的后院里,名正言顺地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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