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第1页/共3页]
因念着客院里那人伤重,玉嬛特地多剪了一束,整齐斜逸地搁在瓶里叫人送去。
郎中是谢家常请的,见了谢鸿,从速起家施礼,听谢鸿问伤势,便照实答复。两人嗡嗡说着话,旁人也不敢打搅,满室温馨里,本来在榻上昏睡的梁靖缓缓睁眼。
朝堂夺嫡暗潮云涌,东宫与永王各施手腕,世家为保住秉承数代的好处而排挤争斗,终究令百姓遭殃、民不聊生,孤负了万千将士拿性命热血换来的边疆安宁。曾跟他许下婚约的女人葬身宫廷,他的亲人和好友也在永王的诡计狠厉下,挨个丧命。
梁靖记得很清楚,在他回京谋职后曾产生的事情——
说话间,将两个安然符袋放在冯氏掌心,轻咬嫩唇,标致的眼睛偷觑冯氏神情。
梁靖就此在谢家住下,玉嬛也松了口气。
而很多事,都是在谢鸿遇刺后,垂垂偏离正轨。
都城里夺嫡的情势,也是在当时渐渐从太子倒向永王,终至太子被废、永王即位。
“被我甩开,走远了。”梁靖顿了一瞬,弥补道:“若尊府不便利,我……这就分开。”他身材虽受了重伤,薄弱衣衫下健硕的胸膛却表面清楚,宽肩劲腰,手臂有力,咬着牙使极力量,还真就摇摇摆晃地半坐起来,筹算带着浑身的伤告别似的。
目光触到相互,梁靖心神微动,玉嬛倒是面露忧色。
等主子回禀说府外统统如常,没甚么可疑的人,才算是放心,叫冯氏多拨些人顾问。
冯氏摇了点头,“不是那么回事。梁靖也快了,我传闻二房的薛夫人中意沈家那位女人,沈家也成心跟侯府攀亲,就等梁靖返来定下婚事,两边算是门当户对,大家都感觉是好婚事。我们小满这婚约又……你如何筹算的?”
客院中,梁靖却没这等闲心。
和盘托出并无好处,遂挪开目光,道:“被追杀。“
梁靖对谢家的事插手太晚,只晓得永王当时是寻了个跟谢鸿有私仇的人做替死鬼,把刺杀朝廷命官的脏水泼向太子,狠狠踩了东宫一脚,却不知真正刺杀谢鸿的是谁。
谢鸿本来在翻书,听了这话神采稍肃,坐直身子,“她是筹算说给谁?”
闻声开门的动静,玉嬛忙搁了笔,快步走到跟前,含笑撒娇,“娘!”
他虽正被太子打压,算是身在窘境,却不是见死不救的人。虽未能探出秘闻,但察言观色,看言行举止,这晏平也不是心胸不轨的人。见他实在精力不济,便安排人照顾,带着妻女出来,又命人到府邸四周查探。
……
他被救下后,随身的剑也被谢家仆人从后园寻回,放在枕边。现在房中无人,他紧皱着眉头缓缓擦拭剑锋,目光不再涣散衰弱,却如暗夜中负重顺风的行客,刚毅而冷凝。
府里留了客人却来路不明,这事终须请谢鸿决计。
她这般扮灵巧,恐怕是又偷溜出府去玩,怕被谢鸿惩罚,来她这儿找庇护。
……
玉嬛莞尔,陪着冯氏进屋喝了杯茶,便将事情说了。
更别说声音柔嫩,跟院里养的那只小奶猫似的,楚楚不幸。
他没去都城,而是藏匿行迹来了魏州,没跟家人流露半点动静。
花枝暗香,怡民气神,对养伤有好处。
冯氏拿她没体例,在她眉心轻点了点,责怪,“晓得错就好。过两天梁府设席,到时候带你去散散心,等过了这阵子,就不拘着你了。好不好?”
——小尽是玉嬛的奶名,因生在二十四骨气里的小满那日,便取了这名字。
算起来,离谢鸿被刺、永王驾临魏州的日子已不远,他藏在府里能帮得上忙。
现在梁靖已二十,本该回京谋个官职,文韬武略,正可发挥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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