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第1页/共4页]
这话倒也是,梁元绍佳耦盯着沈家那女人,老侯爷是晓得的。
惯常冷僻的目光添了火苗,梁靖单手撑在假山,道:“若冤案昭雪,你还会如许想吗?”
想听至心话吗?
宿世宫中一晤,虽说匆促,他却始终记得那场景。乃至今后数年挞伐,她的娇丽面貌、那双灵动眉眼,仍旧刻在他脑海里,不经意间便会闪现。那枚玉扣回到手里时,心底有闷重的疼痛,说不清是遗憾、可惜,还是旁的情感。
这事儿可就大了,玉嬛久在深闺,没他的经历和见地,一时候也不知梁靖这话的真假和分量。不过世家占有,族中弟子操行不一,外头亲朋更是鱼龙稠浊,干出过很多仗势欺人的事,她是晓得的。
“不是另有你么。”梁靖稍稍俯身靠近,“我们联袂,事在报酬。以韩家女儿的身份进门,确切招人眼目,轻易打草惊蛇。这事儿临时瞒着旁人,待事成以后,本相明白于天下,你仍可堂堂正正地走活着间。”
浓长的睫毛掩住眼底倔强,她的声音柔嫩,却笃定有力。
目下的景象, 若真抖暴露玉嬛的身份后娶进门, 在外受人诟病事小, 惹来天子猜忌、言官和政敌弹劾, 那会更严峻。而于玉嬛,以罪臣之女嫁入侯府,即便有侯爷佳耦撑腰,也会令公婆不悦,平常与人来往更是举步维艰。
“刚才你的意义是——”他公然提起了这件事,脚步稍旋,身子便到了她跟前,拦住来路,“不肯意嫁我?”
屋内半晌沉默,还是梁老夫人开口。
玉嬛却总感觉,事情不是如许简朴。
玉嬛愣了下,没太明白他的意义,倒是想起了先前他坦白身份的事,眼底浮起不满。
玉嬛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即便如此,梁大哥也该晓得,这事很难。”
倘若她嫁出去,府里的公婆、府外的亲眷,会有多少闲话,会投来多少非常目光?更何况,祖父当初还是蒙冤受害,至今未曾洗脱罪名。她若成了梁家妇,侯府好处牵涉之下,她举止被拘束着,就更没机遇湔雪委曲了。
梁靖知她想歪了,轻咳了声,“我的意义,梁大哥这称呼生分了。”
“韩家的血脉能保住,已是天不幸见,太师在天之灵应会感觉欣喜。这身份若瞒着旁人实在不难,今后有了子嗣,多烧炷香,太师在天之灵也不会孤单。”
她惊诧昂首,看向梁靖,“甚么意义?”
夷简阁地处僻静,两人出门走了一阵,也没遇见闲人。
梁靖沉眉,当真道:“祖父目下一定肯,我却情愿。东宫本就有减弱世家之心,必然也情愿。等时势明朗些,祖父必会帮我。”
梁靖指尖摩挲,目光却只在她脸颊逡巡,仿佛被困在跟前的已是囊中之物。
玉嬛回府后,便当真考虑此事。
祖孙俩天南海北的都聊过,却还是头回说这类话。
她当然有为韩家伸冤的心机,本领毕竟有限,如许短的光阴,也还没理出很清楚的眉目来。不过有一点倒是明白的,这案子是天子钦定,想翻到明面,绝非易事,父亲谢鸿生性暖和,不爱与人争斗,淮南的老太爷又对韩家避之不及,不能将他们卷出来。
“甚么?”
他只晓得,她是祖父给他定下的娇妻,平生阅人无数,唯有她的音容眉眼留在心底。
并肩而行,各自沉默,玉嬛偷觑梁靖神采,不辨阴晴。虽说方才华氛和谐,但她的态度有点倔,他想必是活力了,毕竟他操心救了谢家性命,而她此举却无异于拒婚。
老侯爷明显没想到她会如许说,神情微怔,老夫人的笑容也微微顿住,似是惊诧,愈发不测埠将她打量。
声音不高不低,落入玉嬛耳中,却如重锤直直撞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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