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第1页/共3页]

沈柔华久居闺中，又惯常跟在沈夫人身边，察言观色的工夫不差。

都是平常宴席里常会遇见的人，梁姝天然也热忱号召。不过她比梁靖小了几岁，又是堂兄妹，长年不见面，带着点陌生的害怕，没敢猖獗。

案上早已备了上等香茶，几盘糕点整齐摆着，香软诱人。

走至一处洞门，沈柔华却俄然顿住脚步。

“孙儿清楚。”梁靖点头。

两位夫人靠窗闲话，梁姝跟她是旧友，闻声动静也来作陪，带她到园中散心。

莫非梁老夫人中意谢玉嬛，不是为梁章，而是为梁靖？

这般婚事，两边长辈都对劲，她又是那般姿容，本该十拿九稳。谁知梁靖返来后, 竟迟迟不见动静？乃至沈家借端聘请梁元绍父子做客, 梁靖也是以会友为借口, 不肯登门。

她自幼长在魏州城，很早就见过梁靖，先前梁老夫人寿宴，梁姝还用心带她去邻近男客的楼台散心，沈柔华心知肚明，透过那窗扇瞧见梁靖的风韵，甚是倾慕。苦衷埋藏却迟迟没回应，本日沈夫人便以看望薛氏为由，又带她来梁府做客。

……

仆妇侍从都被屏退在外，紧掩的屋门里，只要祖孙俩跟玉嬛隔着矮案坐在蒲团上。

剩下沈柔华站在洞门外，笑意收敛后，目光微沉。

“说过的。”玉嬛点头，勾出脖颈间的红线，将那枚通透的安然扣拖在掌心。

沈柔华迩来心境欠佳。

很明显，哪怕在府里偶遇，她殷勤含笑，梁靖的态度也是上回见面时那般冷酷客气。再想想他回魏州好久却始终不登沈家大门的事，这此中埋没的态度，不言自明。

超越十多年的光阴，再听到故交孙女的动静，老侯爷自是冲动。他本就身子弱，昨晚心境浮动没睡好，神采瞧着颇蕉萃，又见玉嬛笑吟吟的，眼底里便带了笑。那双眼睛在玉嬛脸上逡巡，像是赏识这面貌气度，又仿佛是想今后中寻出点老友的印记。

玉嬛垂首笑道：“家父是怕惹费事添乱，不是用心瞒着老夫人，还请您别见怪。”

沈柔华惦记取玉嬛，玉嬛的心机也在她身上逗留了半晌。

武安侯爷所住的夷简阁在后园僻静处。

梁靖盘膝坐在中间，不时也勾唇浅笑。

回魏州没多久，她便听到风声，说沈柔华要嫁入侯府，嫁给那位名冠魏州的才俊梁靖。不过彼时玉嬛不熟谙梁靖，又感觉沈柔华那出身嫁入侯府很天然，便没放心上。

松开她手臂的时候，那五指也微微生硬，神情不太天然。

梁靖带玉嬛入府后, 直奔侯爷居处。这座园子秉承数代，除了那方小湖外, 亦修很多亭台水榭，可供乘凉散心。梁家雄踞魏州, 来往的来宾颇多, 也常有男客女眷来后园消暑，比如沈家。

这让玉嬛不免苦笑，都甚么事儿呀！

极驯良可亲的话，因她出身将门，脾气爽快，更带几分笃定。

说话间，那边两人已经走到跟前。

“沈姐姐。”玉嬛对沈柔华并无恶感，笑了笑，又跟梁姝打号召。

“我晓得，也难为他苦心，这些年将你顾问得如此殷勤，果然是故意的。”

玉嬛没见过祖父的模样，畴前也只父亲谢鸿提起过，韩太师在她心目中，便是个有学问有风骨、严格而沉肃的人。听老侯爷提起年青时的事，才晓得祖父也会有孩子气的时候，为一些芝麻大的事跟老侯爷打赌比赛，争辩得脸红脖子粗，最后两杯烈酒灌下去，握手言和。

方才那样长久的会晤，梁靖瞥向那素无友情的谢玉嬛时，较着比看她这自幼了解的世交之女时暖和一些。而先前数次宴席，薛氏当然爱好她，梁老夫人却待谢玉嬛格外热忱，仿佛一副想娶进梁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