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第1页/共4页]
为恐相逢梦高唐故烧高烛照红妆
张鹭生起家一躬,方才说道:“娘娘可知前朝京中有一户姓樊的人家?”萧清婉略略思考了一回,便道:“但是时任吏部尚书的樊金槐?本宫昔年在家时,曾听父亲偶尔提起过几句。”遂又蹙眉道:“此人听闻因贪赃枉法,卖官鬻爵被先帝下了斩令,抄了家。却与此事有何相干?”张鹭生道:“这扇子上头的瑛字,便是这位樊大人令媛的闺名。这位蜜斯,名叫樊瑛儿,生得百伶百俐,出挑的美人一样的模样。掉队樊大人倒了势,一家后代眷都被发卖官媒,这位蜜斯也在其内,给送到了教坊。她模样生得好,人又聪明,百家词曲一教便会,双陆象棋,百般游戏,无所不通,京里一时艳名四播。当时当今皇上还做着太子,也便装私服,慕名前去。也是姻缘使然,太子与太子妃情分极淡,却对这位樊蜜斯一见倾慕,那樊蜜斯也是个痴性的女子,普通包涵于太子。只略加光阴,他二人便情浓已极,难分难明。太子便悄悄打通了很多枢纽,将她自教坊接了出来。又因她是罪臣之女,按制是决不准从良买赎的,不敢带回太子府,便将她放在了城郊的一栋宅子里。”说毕,他便歇了歇。
作者有话要说:*引自赵匡胤与小周后的典故。
回至明间内,萧清婉便在炕前坐了,看着她们一样一样的拆了。公然有先前赢烈所说的那面铜镜,约有一人多高,金打的镜架底座,雕镂云纹,镶嵌了很多红蓝宝石,镜面如一泓秋水,照得人影清楚,非常华丽精美。几个宫女见了,都道:“少见如许大的镜子呢,穿衣裳倒好。这模样也都雅,和我们娘娘的身份也合适。”唧唧咕咕的批评了一回,萧清婉在旁瞧着,轻声叮咛明月道:“喊几小我,把这个送到沐房里去,谨慎摆放。”明月听了,先不解缆,噗嗤一声的掩嘴笑了。萧清婉脸上便红了,恼羞成怒道:“你不干你的去,且笑甚么?谁许你在这儿笑来着?坏透了小蹄子!”明月便笑道:“奴婢还没说甚么,娘娘本身臊了。倒拿奴婢来撒气?”说着,便脚不沾地的往外头喊人去了。
余下的几样,乃是一方珊瑚树,一样羊脂玉的摆件儿。那珊瑚树,大抵有五尺高,栽在一座青瓷花盘里,下头填了很多石头,光彩素净,殷红似血,光彩夺目,日头一照,熠熠生辉。萧清婉瞧着,极是喜好,就令人摆在正堂上,迟早赏玩。那羊脂玉摆件儿,却只要手掌大小,白净细致,温润莹透,如凝脂普通。萧清婉握在手里,爱不释手,只是来回摩挲,忽觉根柢上略有凹凸陈迹,便翻转过来。定睛瞧去,倒是一溜小字:
肌如嫩玉生香 肤若凝脂含芳。
送走了天子,萧清婉自回明间内,见炕几上摆着的青花盘子里,冰坨已溶解了,流了一盘子的水,里头的梅花也不复精力,遂开口道:“昨儿叮咛你们摆上一会儿,就拿到外头去冻上,你们就是不上心。这可就化完了。都拿出去撂了罢,已是不顶用了。”明月走上前来,一面清算着,一面就笑道:“皇上来了一遭,我们宫里冻着的冰就都化了,也是美意头呢。前日夜里,娘娘才睡下,皇上后脚就跟来了,冷着脸在堂上坐了好一贯,又不说请娘娘起来。奴婢整陪了半夜的谨慎,提心吊胆的连第二日都没歇过来。皇上连着十多日不过来,这好轻易来了,娘娘竟然只顾冷着皇上,奴婢还当皇上要生多大的气呢。谁知,昨日那景象一看,竟是全没事了的。”穆秋兰在旁接口道:“可不是,如许的事情,换成旁人,只怕都死了几次了。谁都不敢,独我们娘娘敢。”萧清婉淡淡一笑,道:“摸索圣意,可一而不成再。如许的事情,也只此一遭了。若全无掌控,本宫也毫不敢如此行事。”说着,便坐正了身子,又道:“皇上为赵氏一事,萧瑟六宫,独宠钱氏。本宫欲破此局,却又不能自家上赶着奉上去――或者一时可行,掉队倒更让人感觉没甚奇怪了。现在看来,皇上待钱氏也不过如此,倒不必非常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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