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第1页/共3页]
张鹭生在旁侍立,并未听清天子话语,却也不敢上来扣问。
待外臣散去,张鹭生看时候不早,便出去叨教那边摆膳。赢烈却不答话,只在殿上踱来踱去,内心忖道:虽是他话语并无马脚,但这些话也一定不是故意之人传授的。但是赢绵同林霄并无来往,没有此时出来落井下石的事理。扳倒了林霄,只是滋长了萧家的权势,同他本身却并没几分好处,他又何必着力?思来想去一番,只是弄不通此中关窍。
当下,便依着赢绵事前传授,将荣亲王在时同林霄如何来往暗害反叛之事尽数讲来。这赢熙活着时,与林霄倒也略有友情,二人微有来往。赢绵便将那些子虚乌有的构陷之事,罗织出来,真假交杂,连何时何地、二人密议何事等等皆造的极尽详确,让人听来不得不信。
赢烈剑眉一皱,问道:“又是何事?”苏氏垂着头,一声儿也不吭。赢烈满心烦躁,劈面说道:“你既有事来见朕,却为何又支吾不言?!朕政务繁忙,哪有工夫陪你打这等哑谜。你若无事,就去罢。”说毕,便要叮咛宫人上来搀了她起来,送她还宫。
赢烈正为朝政忧心,想也不想道:“朕叮咛了不见嫔妃,叫她归去。”张鹭生道:“主子看美人神采凝重,似是有要事要说呢。皇上还是见见?”赢烈虽不耐烦,却顾虑她身怀有孕,还是点了头。
张鹭生满腹委曲,又不敢辩白,只是有苦说不出。本来这些日子,赢烈用膳总无定所,尽是随心而至。故而,张鹭生不敢擅专,本日还是来问,岂料吃了这一顿斥骂。当下,他只得按着昔日的旧例,出去叮咛宫人在养心殿偏殿内放桌摆宴。
只见赢烈满面乌青,额上青筋暴起,双眼肝火炽烈,望着苏氏喝道:“你口里这些话,尽皆失实么?!”苏氏吃痛不已,面色煞白,双眸噙泪,早已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赢烈又喝道:“你知也不知,你今儿的话,便可叫你满门斩首?!到底是人教唆你来的,还是确有其事?!”苏氏忍疼说道:“臣妾所言,句句失实,并无人教唆,见有手札为证并林霄所贿翡翠镯儿一对为证。臣妾家报酬其把握,臣妾亦是不得已而为之。”赢烈勃然大怒,将她一把推在地下,喝道:“你这贱妇,朕这般信你,你竟干出这等犯上反叛之事!你……”他还待再说,却忽而一眼瞥见苏氏裙下见红。却本来,苏氏为他这一推,惊了腹中胎儿,胎位不稳,出了下红。
赢烈在堂上坐着,沉声问道:“如何?”王旭昌点头道:“依臣所见,恐是保不住了。”赢烈面色沉郁,半晌才说道:“苏美人这胎也有近四个月了,如何这等轻易掉?”王旭昌说道:“美人身子孱羸,原不适合怀胎产子,刚才吃了惊吓,肚腹上又受了狠恶撞击,故而成崩胎之兆。恕臣直言,美人这胎,还是落下的好些。就是本日不落下来,也只是白享福,迟早的事情。”赢烈无言,半日方才一声长叹,说道:“罢了,你去办差罢。”王旭昌便报命而去。
张鹭生见天子阴着脸,只是不肯示下,虽恐多话惹怒龙颜,但更不敢耽搁天子午膳时候,只得壮起胆量再问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午膳摆在那边?”
少顷,王旭昌带了两个医婆报命而来,先到殿上见了赢烈。才要施礼,早被赢烈喝止道:“甚么时候,还顾得上这些繁文缛节,快出来瞧瞧,美人的胎能够保住?”王旭昌应喏,遂快步出来,验看了一回,便即出来叫了医婆出来服侍,他自家走上殿来见天子。
苏氏应了声是,又问道:“敢问皇上,迩来朝中但是正查林相贪腐一案?”赢烈冷声道:“这是该你问的事么?!”苏氏赶紧回道:“臣妾并非过问政事,乃是臣妾与此事有所关联。”说毕,略停了停便款款说来:“起初,臣妾位列宫女之时,得蒙拔荐,在御前当差。林相不知从那边寻访到了臣妾的家人,将他们囚禁城郊,以此威胁于臣妾,又软硬兼施,逼迫臣妾将皇上书房内见了何人、说了甚么话大小无遗的一一转告与他。臣妾家人被挟,又害怕他权势,不得已只好服从于他……”她话未说完,早被赢烈一把抓了发髻,自地下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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