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杖刑[第2页/共3页]
那差役里有平日与张夏义有些订交的,见赵文广出来了,便上来半抬半搀的将张夏义抬到了县衙门口。林壑与苟肃是一早便在门口等信儿的,见他们出来,忙走上前去。一见张夏义这个模样,就知是动了大刑的。苟肃便叹道:“只道他不收状子也罢了,不想放肆至此!”林壑却不言语。那衙役道:“你们也太不晓事,这县老爷是现在贵妃娘娘的亲侄儿,是这县里的太岁老爷,谁敢在他头上动土?别说抢一个丫头,就是抢了老婆,谁又能把他如何?你们还往他刀头上撞。还幸亏俺们,打板子时手略轻了些,不然张老爹这会子工夫,怕命也没了哩。”林壑口里道了谢,打发了他去。苟肃便叫那随张夏义来的小厮去雇了辆大车,将张夏义送回家去。
林苟二人回至张家,待张德钊与张夏义身材复原,才办理了行装,雇了辆大车,一行五人连夜进京了。
这族叔乃是张鹭生的一名远房兄弟,名唤张夏义。暮年间因着张家费事,难于见面的,便少有来往。直至张鹭生升了首级寺人,年节生日才略有走动。
却说张家母子见过那两名打都城来的高朋,便仓猝的筹措酒宴待客,使了家顶用着的婆子出门买菜,张氏又亲去请了那族叔过来。
到得县衙大堂,他也不叫升堂,只令摆布衙役将张夏义拖了出去。他也不听诉讼,也不审案,也不看状子,只拿眼睛望着大堂天花板,口里喝道:“给本老爷狠狠的打这个以下犯上的老杂种!”不幸张夏义到得公堂,一句话都没说出,便被扳倒在地,那粗大板子便如雨点般落下,嘴里只顾杀猪也似的叫唤。不出半刻工夫,他身下袍子也破了,血污了一片。他是丰年事的人,那里接受的起这等大刑,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晕了畴昔。一旁师爷见打的不成模样,恐闹出性命来,就挨到赵文广跟前,悄声道:“老爷,就罢手吧,人已经晕了,如果死在公堂上,倒白污了我们这块处所。”赵文广传闻,伸头瞧了瞧,果见张夏义昏晕在地,地上鲜血淋漓,便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叫他家人来,把他弄出去,再叫几个小厮抬水洗了地。大朝晨的,倒沾了一身倒霉。”说毕,便下来又往背面去了。
当时,赵文广因前一日吃多了酒,正兀自熟睡未醒,睡梦里恍忽闻声外头喧华。就有小厮出去传话道:“禀老爷,外头人来报,张夏义代他侄子来衙门投了诉状,告我们管家抢了他家丫头。现正在衙门外甲等着升堂呢!”赵文广不听还罢了,一听立时暴跳起来,蹬着眼睛喝骂道:“这贼不逢好死的老杂毛,常日里不言不语的,倒会撞来找死!”因问道:“张德钊本身如何不来,倒叫他来告?”那小厮道:“老爷连日没出门,不晓得外头的事儿。那张德钊病了好多日子了,传闻连床都下不得了。”赵文广传闻,又骂道:“如何不死了了事,倒省了老爷我很多手脚!”一面骂,一面叫小厮上来服侍穿了袍靴,就往前头去。
待酒冷馔残时,林壑道:“本日时候不早了,老先生先里手去,我等拟好了状子,明日就请先生代投到县衙。”苟肃又叫婆子拿了个大钟子过来,递了一盅酒与张夏义。世人又说了些闲话,议定了明日之事,张夏义便重新戴了冠,红着脸去了。
正撕扯不开,还是苟肃上来,硬拽开了张氏,道:“奶奶现在如许嘶闹,耽搁了医治,只怕老先生就真的不好了。奶奶也不必心焦,汤药费自是我们出的。张老先生为着张公子的事受累,谢礼自也不会少了的。”那张氏传闻,才不闹了,叫了婆子上来将张夏义送进内房,打发人出去请了大夫,本身重新扶了发髻,才又迈着小步出来,道了万福,就说道:“奴家一时心焦,叫两位看笑话了。不是奴家凶暴,只是底下另有没长大的孩儿,一家大小都指着他一个。他若真有个好歹,奴家就只能吊颈了。”林苟二人见这妇人变脸赛过翻书,肚里都暗自偷笑,嘴上还答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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