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太傅欲谋反[第2页/共2页]

李肇如鱼得水，侃侃而谈：“依微臣鄙意，朝中诸位王爷，当以汝南王司马亮同楚王司马玮得堪大任。”

我笑了一笑，心中已大抵稀有，便又多问一句：“杨骏便没说甚么？”

小半刻的工夫，他便从那打奏折顶上信手摸过一本，递给我，很当真隧道：“实在楚王已经派人来给衷儿送了一道密折，说太傅杨骏意欲谋反，阿姐瞧瞧。”

孟观听了我的话，恍然大悟，拱手喜道：“果然是娘娘思虑全面。微臣等虽有此意，却苦于无凭无证，还请娘娘明示。”

“是。”

我如此一想，便放下心来，笑道：“衷儿欢乐，阿姐天然欢乐。陛下欢乐，臣妾也亦欢乐。”

李肇道：“今儿个朝上，微臣提及此事是得了陛下准允的。何况楚王殿下位高权重，杨骏不敢禁止。”

衷儿安下心来的模样，用力儿攥着我的手点了点头，又苦下脸来：“那依阿姐所见，该当如何？”

他慢条斯理地啃完了点心，直直地将一双细白纤长的手伸出来，我便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听得他闲闲散散地轻声道：“衷儿天然是欢乐的。只是阿姐，欢不欢乐？”

实在我哪儿用瞧？这来龙去脉我内心头再清楚不过了。

可我还是接过来瞧了瞧，听衷儿问：“阿姐，你说，这密折上所书是真是假？”

入了夜，衷儿抄动手来我宫里，身后低眉扎眼的几名内侍手里捧着一打奏折。

我不知如何的，竟然也有几用心虚起来。

衷儿如有所思地长长地“哦”了一声。我倒感觉背后的衣裳濡湿了一层，黏黏地粘在身上。

李肇倒没瞧出我模糊的欢乐，只觉得我是要恼了，忙道：“娘娘宽解，汝南王虽不成，可楚王殿下却已在路上，不日即到都城。”

我笑道：“那是功德儿。陛下同殿下好久未见，有的可叙呢。”

衷儿的神情格外严厉。我能从他脸上瞧出莫大的纠结和挣扎。也难怪，如许良善的孩子，做如许的决定实在是进退两难。

我循循善诱：“阿姐不能替你拿主张。只是衷儿，你如果想做一个明君，奖惩清楚，不讲私交便是理所当然的了。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这个事理父皇常日里也经常提点，你是个乖孩子，天然晓得该当如何，是不是？”

我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可阿姐是你的老婆。阿姐既嫁给了衷儿，便是盘算了荣损与共的主张，岂会如许断本身的后路？现在怕是全部贾家都姓了司马了。”

我合了折子，极有耐烦地帮他捋了捋：“这要看陛下信谁的话了。只是这密折上清清楚楚地将杨大人的罪行列举的格外详确，若说是编造，怕是难上加难。何况欺君之罪乃是大罪，楚王并不是胡涂人。”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倒像是很有苦衷似的。我一时半会也无话，便陪着他坐着。

李肇忙拱手道：“微臣必当经心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