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1页/共4页]

贾环又嘀咕道：“半夜半夜黑灯瞎火，那六姨娘是如何归去的？她总没本领翻墙。”

高历淡然道：“因奸臣诬告、被老贤人误杀了。”

贾环道：“听闻这话是一名爱评史的先生所言。当某朝的皇位上换了一头猪坐上去，他身边那些不是猪的臣子都会在极短的光阴内以各色由头不见了。称病的、告老回籍的、挂冠不干的、不敢说话的。”

贾琮连连摆手：“我还小呢，肚子里装不下那些！我爱吃鱼，能够新奇的？”

贾琮笑道：“这儿并没有外人，老祖宗不甚明智是真的。当年之事……姑祖母可另有不欢畅么？”

这般折腾一回，世人早没了最后的闲心，厥后数日都老诚恳实在赶路。只是吴攸始终闷闷的。因他平日活泼，贾环瞧着非常别扭，悄悄拉着吴小溪问：“你哥哥总不说话，还在为那日行事不周憋屈么？”

高历忙问甚么原话。

贾琮嘟囔道：“我也不想这么聪明啊……情势逼人，这不是没体例么。”因岔开话题，“表叔，转头可否令人帮我送封信？”

贾琮瞥了贾环一眼：“我们哥俩虽年纪小，读书都不错。我还露了聪明给人看。实不相瞒，此次仓猝离京便是因为让皇子盯上了。我们另有个同门的亲如手足的大师兄，也是露了才，且也露给了朱紫看。”高历嘴角俄然浮出一个笑意来。“难躲啊！万一不留意让人拿了甚么把柄、或是因旁的亲眷让人拿了把柄，将我们哥几个乃至阖府捆上哪家的战车，就不好办了。自古以来皇位跟车轱轳似的，谁晓得下一名谁坐上去？”

贾琮心道，幸亏我们早推测你会替六王爷卖安利，乃做了个鬼脸：“不干！非论投谁都是找死。”

贾环特长指头戳了他一下：“喂，装的太不像了，还不如别装。”

高历站了起来，负手走到窗边呆了半日，叹道：“将军不死战，实为恨事。”乃又不说话了。

高历点点头：“你们哥俩倒是不错。”因问何事。

世人一看，高历公然如他的姓氏般长的很高，依着后代的标准约莫有一米九，虎背熊腰，浓眉豹眼，纵这会子笑容满面，周身仍然杀气环抱，显见是一员老将。贾琮贾环忙上前施礼，口称“给表叔存候。”

高历让他说的目瞪口呆，半日回不过神来。好久才道：“你小子……的确比传闻聪明十倍！”

小溪不由抬目瞧了他半日，见贾环一副“小爷所言极是”的模样，点头道：“你们姓贾的都一样……”

贾环还在可惜义愤当中，闻言呆了呆：“大抵，老祖宗要笨些？”

贾琮不由喝采：“好！我朝将军若都如他这般，何愁另有战乱！谁动我一城、我灭他一族。”

贾琮点头：“除了贤王，旁人都难以将贤人从椅子上弄下来。不信你去看史乘，乱世里头，除了明成祖朱棣，另有哪家王爷反成了？朱允文身边可没有司徒磐如许的人物。”

贾环在旁翻白眼：“你就说原话不可么？别扭的要死。”

“可……可史家不是老贤人的亲信吗？”

高历啼笑皆非的望着他们，含笑道：“总归是你二人的祖母，外人跟前莫这般不敬。”

贾琮与贾环又对视了半日，贾环道：“不对啊，史乘上头，误杀不都是天子替断根功高盖主的臣子找的借口吗？”

贾环仍不明白：“吴攸哥哥都把她送出去了，是她本身跑归去的。她扯谎一定是美意讳饰，约莫不想吴攸哥哥被抓连累查出人是她杀的么。”

却说潘老爷子之死因从贾琮等人的信口胡言到李文潘家各色添油加醋，早已乱了套。潘家与李文俱不肯追随究竟，又不敢说破，李文乃批下“窃贼谋财害命”之公文，潘家立时认了，归去给老爷子发丧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