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2页/共3页]
待奉养的宫婢皆退下,太后阴沉了神采:水汜将被封郡王之事她是早就晓得了,原是说好待为水汜选定了妃子一并下旨,现下定了人的封号,想来是水郅恐有人仗了身份反叛,意在让水汜更有底气,放开手脚做事;至于为何于圣旨中明言边情,怕是行的障眼法,天子召了南安王世子霍青去,却一定是因为与现坐镇西疆的南安王相干,那霍青但是十岁就去了北疆,回京不过才一二年,北疆设防各种想是了然于心;而到底是北线对阿利国的边情,还是对绛彩国的战事——怕还是对阿利国之战!
南安王妃屏退侍从,揽着霍妍看了又看,笑道:“阿青倒是未有诓我,阿妍现在见地倒是比我还要强些。”
肃王深夜返来,进城直入帝宫。
将一番祈福仪礼作罢,太火线入房间憩息。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边情有变,诏令太子水泱驻兵部,英郡王水汜驻工部,南安王世子霍青协同,钦此!”
南安太妃被南安王妃和霍妍扶起的时候,面色还好,身子却微微发颤:她悔啊,她晓得霍思在西疆不肯归家的原因,不过乎是因为后代婚事上他们定见相左,后宅争斗让人不堪忍耐。
“母亲不过是过于忧心父王,方未想到此节罢了。”霍妍将头埋进南安王妃怀里,轻声道,“三哥说过他每日都会检察边陲军报,西疆自父王前去镇守,夙来无事,母亲尽可放心。”
听过霍妍之言,室内寂静一刻,南安太妃颇觉得然,只是不待其展颜,南安王府二公子霍书宁便点头叹道:“mm这推论倒也合情公道,只是若当真如此,合该诏告天下同庆,怎的还需召了三弟去?”
霍妍瞧着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皆愁眉不展,而堂上一众庶兄弟,除了霍书安,都在言说他们的父王威武,定然无事,心下嫌弃,想着霍青分开时递给她的安抚眼神,定了放心,扶着南安太妃的手臂悄悄摇了一摇,朗声道:“祖母,皇上旨意中只说边情有变,又安知不是丧事?毕竟我大齐将士自与那狼子野心的绛彩邦交兵以来,已连下数城,捷报频传,大齐声望四海皆知,前几日三哥还说礼部大人上奏说一众属国递折请来朝贺,许是那绛彩国中尚晓得些事理的人来投大齐,求为属省也未可知。”
太后长叹一声:那“边情”二字,是说给她的,就是特特让她晓得,此事与何家相干!她与天子是亲母子,这血亲的默契倒是被用在这处,天子当真觉得她这做娘的会为了早不知隔了多少层的亲族小辈儿损了他的江山?!
世人见了黄绸便已心惊,再闻被宣召者何人,心境更是翻滚不已,几近无人发觉到张宁显出的本领。
太后独自悲伤,旁处宫眷亦是不得安,故意将动静递出,何如禅寺核心着混有羽卫的禁军,那里敢冒然行动?
“好,我会放心。”南安王妃柔声应着,想起她之前为霍青霍妍兄妹相看的闺阁儿郎,确切很不相配,倒是不肖霍青再来辩论,就自回绝了些酒徒之意不在酒的宴请柬子。
算上这一回,她统共见过三回羽卫办事。
菩萨在上,若我儿安然返来,我必再不强求孙儿婚事,日日斋戒奉养菩萨!南安太妃攥着霍妍的手,心下发誓。
第二回,是十一年前逆贼水臸与黄家残党犯上反叛时。银甲簪羽兵士护送了不过一岁的太子到麟枢宫,待她牵过盘跚跨过大殿门槛的太子,银甲羽卫沉默一礼,退至宫前阶下。在殿门被侍从合严之前,她瞧见戟上的寒光,闻声晃似悠长琴声的弦响。那一晚她没闻声震天杀生,只闻得一二短促哀声穿透雪夜,却嗅到了血腥,她一手搂着睡得苦涩的水汜一手重拍着阖眼假寐的水泱在中殿坐了一宿。以后有一日天子来麟枢宫,在看她煮茶时,忽道说愿不会再有动用羽卫之时,她明白天子的意义,早在那一夜翌日凌晨,闻听宫侍通报,她牵了两个孩子行至殿门口去驱逐天子时,在水汜规端方矩的唤着“皇父”,而她另一侧的稚童含笑唤了一声“父皇”摇扭捏摆的迎向身着玄色手执长剑的天子那一刻,她就明白,她的儿子争不过水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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