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1页/共3页]
本日在此候着太后一同祈福的王府女眷除了南安王府一家,旁的皆是水姓皇族亲眷,除了因谋逆被废为庶人的先皇四子水臸和被先皇封在西南的先皇六子康王,曾被先皇圈禁、后被水郅追封为诚王的水致的嫡宗子——现在秉承了诚郡王之爵的水渃妻女亦被太后宣召伴驾。
待太后仪驾被迎入寺门,太后道过诸人辛苦,张宁上前向大业寺主持戒言等一众僧侣传过天子口谕,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绸,肃声道:“太子水泱、英郡王水汜、南安王世子霍青,接旨!”
南安太妃放下些担忧,始觉疲惫,想着本日下晌还要归家,便叫诸人自去歇了。
待奉养的宫婢皆退下,太后阴沉了神采:水汜将被封郡王之事她是早就晓得了,原是说好待为水汜选定了妃子一并下旨,现下定了人的封号,想来是水郅恐有人仗了身份反叛,意在让水汜更有底气,放开手脚做事;至于为何于圣旨中明言边情,怕是行的障眼法,天子召了南安王世子霍青去,却一定是因为与现坐镇西疆的南安王相干,那霍青但是十岁就去了北疆,回京不过才一二年,北疆设防各种想是了然于心;而到底是北线对阿利国的边情,还是对绛彩国的战事——怕还是对阿利国之战!
世人见了黄绸便已心惊,再闻被宣召者何人,心境更是翻滚不已,几近无人发觉到张宁显出的本领。
霍妍瞧着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皆愁眉不展,而堂上一众庶兄弟,除了霍书安,都在言说他们的父王威武,定然无事,心下嫌弃,想着霍青分开时递给她的安抚眼神,定了放心,扶着南安太妃的手臂悄悄摇了一摇,朗声道:“祖母,皇上旨意中只说边情有变,又安知不是丧事?毕竟我大齐将士自与那狼子野心的绛彩邦交兵以来,已连下数城,捷报频传,大齐声望四海皆知,前几日三哥还说礼部大人上奏说一众属国递折请来朝贺,许是那绛彩国中尚晓得些事理的人来投大齐,求为属省也未可知。”
世人考虑间,水泱、水汜和霍青已越众而出,跪伏于地,齐声道:“臣在!”
只是这一日太后要往大业寺礼佛,天子要亲送太后出宫,早免了本日的大朝会。
宫门口,天子对随行奉养的诸皇子叮嘱一番,太后仪驾就在乾清宫总管张宁带领的数百禁军保护下往大业寺而去。
前朝以宗室女外嫁定边已成常例,目前虽未有先例,谏此为计者却屡见不鲜,水家女儿当今多在闺中待字,闻听边疆有变,一众女眷不免惶惑,待霍妍一番话传至诸人耳中,这才稍解了诸人几分忧愁。
叹口气,德妃边令人请了诸人出去,边问侍从太后但是起家了没,待晓得太后尚在安息,只得强打了精力笑迎诸女入坐。
听过霍妍之言,室内寂静一刻,南安太妃颇觉得然,只是不待其展颜,南安王府二公子霍书宁便点头叹道:“mm这推论倒也合情公道,只是若当真如此,合该诏告天下同庆,怎的还需召了三弟去?”
第二回,是十一年前逆贼水臸与黄家残党犯上反叛时。银甲簪羽兵士护送了不过一岁的太子到麟枢宫,待她牵过盘跚跨过大殿门槛的太子,银甲羽卫沉默一礼,退至宫前阶下。在殿门被侍从合严之前,她瞧见戟上的寒光,闻声晃似悠长琴声的弦响。那一晚她没闻声震天杀生,只闻得一二短促哀声穿透雪夜,却嗅到了血腥,她一手搂着睡得苦涩的水汜一手重拍着阖眼假寐的水泱在中殿坐了一宿。以后有一日天子来麟枢宫,在看她煮茶时,忽道说愿不会再有动用羽卫之时,她明白天子的意义,早在那一夜翌日凌晨,闻听宫侍通报,她牵了两个孩子行至殿门口去驱逐天子时,在水汜规端方矩的唤着“皇父”,而她另一侧的稚童含笑唤了一声“父皇”摇扭捏摆的迎向身着玄色手执长剑的天子那一刻,她就明白,她的儿子争不过水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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